【凹凸世界/瑞金】微笑【凹凸瑞金深夜六十分】
*龙与少年paro
*前篇指路→ 婚礼
*后篇指路→ 命运
*一个好消息，HP瑞金本子的番外我写完啦，马上可以开始校对排版，一切顺利！我也终于可以继续去写第二学年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个坏消息，我感冒了orzzzzz马上躺平去睡觉，大家晚安，也不要生病哦
【7.26-微笑】
“噗呼呼呼……”
格瑞沉默不语地看着面前的老人发出一阵笑声——这是位年纪很大的人类男性，整个人都显得瘦小干瘪，裹在宽松的长袍子里尤其显得如此。让格瑞稍感诧异的是，老人身上流淌着的生命力依然旺盛，至少格瑞可以确信，这位老年人弱不禁风的样子有一多半是装出来的。
这是登格鲁部落的族长。
在金去见族长的时候，格瑞就在族长家外面等着，他一向很有耐心，盘着腿在地上坐下，背靠着一棵树闭目养神。过了不知多久，金出来了，格瑞没睁眼，还是那么一动不动，仿佛靠着树睡着了似的。金走到格瑞面前，放轻脚步，似乎是踌躇了一阵子，最后还是蹲下去轻轻推了推格瑞——格瑞能感觉到金凑近了他的脸，来观察他是不是真的睡熟了。
最后格瑞还是睁开了眼睛，金眨了眨眼，不知道发现了什么端倪，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格瑞你没睡着啊！”
“有事？”格瑞反问。
“嗯，族长爷爷说希望见见你。格瑞，你能去见见他吗？”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金抓了抓头发，露出一点儿困惑的神情，“但我觉得应该不是坏事，爷爷好像挺喜欢你的。”
格瑞简短地思考了一下，最终确认了他的想法——他不认为一个养育出了金的部落族长会是居心叵测的人，因此他点了点头，站起身径直往族长的屋子走去。
“别着急格瑞，我等你！”
而他踏进屋子，见到了这位老族长，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对方就望着他自顾自笑了起来。格瑞沉默地等着，直到老族长笑够了，缓缓开口：“你好，年轻人，随便坐吧，我是登格鲁部落的族长，你可以像金一样直接喊我爷爷。”
格瑞并不觉得一个龙族喊一个人类为爷爷是好主意，因此他略过了称呼的部分：“喊我格瑞就好。”
“和金说的一样啊，冷淡的小伙子。”族长呵呵笑着，听上去一点也不生气，老人的嗓音略显沙哑，语调却十足温润，“我听金讲了很多你的事情，很感兴趣，所以才让他帮忙和你说一声，我这个老头子想见见你。也谢谢你，愿意来陪老头子说说话。”
格瑞安安静静地听着，直到族长说完话，才慢慢地开口：“和金的游历有关吗？”
“哦？”
族长想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格瑞的意思，于是他抬起一只手，微微摆了摆。
“别担心，你怎么样，和我如何评价金没有关系，他的游历是他的游历，我确认他带回了重要的‘礼物’就够了，至于那是怎么样的，那就该是金自己负责的事情。”
“是吗。”格瑞确认了，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
“不想知道金和我是怎么形容你的吗？”
“…… ……”格瑞默默地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老族长，确认这个老人旺盛的生命力来自他的孩子气，“我可以直接问他。”
“你问他，他未必会告诉你全部哦。”族长故作神秘地竖起一根手指，“年轻人，我敢打赌你绝对不知道，刚才金对我说……”
…… ……
格瑞走出来的一刹那，金就从地上跳了起来：“格瑞，你回来啦！”
“嗯。”
金等着他走近，然后晃悠着两条胳膊跟在他身边：“怎么样，族长爷爷和你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特别的。”
“是吗？可我觉得你们聊了挺久的。”
格瑞半低下头，使劲儿拉了一下兜帽，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金奇怪地“咦”了一声，凑上去问怎么了，却只得到“没事”的简单回复。
格瑞不想说什么事的时候，硬要问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金也不习惯去逼问别人，因此他很快就放开了这个小插曲，继续一边走，一边轻快地念叨着，不外乎是想在家里多住几天，想住多久住多久，但肯定还会继续旅行，走之前要多买一点特产的瓜果之类的话。
而格瑞一手扯着兜帽，默默地尝试了一阵子，最终还是宣告放弃。
…… ……
“年轻人，我敢打赌，你绝对不知道，刚才金对我说，都没怎么见过你笑的样子呢，他可是很想看看你笑起来的表情啊。”
“……笑起来？”格瑞知道自己平时表情不多，不过这件事金确实从没和他说过。
“是啊，多笑笑嘛，看看你，板着个脸，都不像个小伙子。”
“……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人类小伙子。
“要是你能笑一下给金看，他大概会很高兴的吧。”
…… ……
但笑容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如果平心而论，格瑞觉得在遇到金之后，他想笑的时候就平白多了很多，但很多时候他只是想笑，面上还是没有表情。或许有那么几次他真的笑出来了，可金恰好都没看到。
光是想着要笑而试图笑，那样的笑容大概并不好看。不用照镜子，格瑞都能感觉到自己面颊的僵硬，他的表情一定很奇怪。
龙族少年难得地感到了一阵挫败。
他松开扯着兜帽的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金在这时候凑了过来：“格瑞你没事了？”
“本来就没事。”格瑞说，一手把金推得远了一点——现在他很擅长把握这种微妙的力道了，“金，你是怎么和族长形容我的？”
“哎？族长和你说了这个吗？”金一愣，很快坦然地笑起来，“我说了很多啊，除了你……”他的视线飘到兜帽下耳鳍的位置，“……几乎都说了。我们认识了，一起旅行，你看着冷淡但其实很温柔，人也很好，就这样啊。”
“…… ……”
“还说了我很喜欢你，你肯定是我最好的朋友啦，格瑞。”
格瑞愣了一下——实际上，他还没有完全参透人类之间的各种关系，所以他当然也不太懂“朋友”的定义究竟是什么。但也许是金发少年话语中的某些东西感染了他，以至于他下意识地就认定了，这是一种很好的羁绊，至少足够牢固，并且应当令人喜悦。
“……嗯。”他微微点了一下头，算作回应。如果能不仅仅是龙族和契约者，能在这种生硬的描述上多加一层人类独有的关系，那似乎并不坏。
“…… ……”
“你怎么了？”
“格瑞你刚才笑了一下……”金说，蓝眼睛睁得大大的，神情看起来虔诚得有点儿滑稽，还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就一下，特别快，我觉得我眨个眼就没看到了……我没看错吧？格瑞，格瑞你笑了啊！”
“…… ……”格瑞错愕地眨了眨眼睛，“我笑了？”
“应该是，我觉得是……”金呆呆地点了点头，然后他忽然绽开了一朵很大的笑容，并不容置疑地一把抱住了格瑞，“我看见你笑了格瑞！”
格瑞抬了抬手，最后放弃了推开金的念头，叹了口气：“为什么想看我笑？那没什么特别的。”
“因为开心的时候就会笑啊。”金放开他，高高兴兴地拽着他继续往回走，边走边侧过头来和他解释，“格瑞你都没怎么笑过，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不开心。”
几乎是下意识地，格瑞摇了摇头：“没有。”
——我觉得很开心。
而后面这句话他说不出来了，似乎一旦说出口，就要引发什么更加热烈的反应似的。
“是吗，那就好啦。多笑笑嘛格瑞，开心的时候笑出来，心情就会变得更好的！”
人类的笑容会传递喜悦。
这是格瑞忽然之间的新发现。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