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和安

*卡文了一天【。。

*最近觉得lamento真好玩www

*这章刷轮回寝室比较多XDDD叶修大大表示他乐得清闲【喂

第十九章

 

 

当时间轴进入十一月的时候，很多事情都会和上个月不同——尽管可能只是隔天，但只要下一晚上的雨，就足够让人在第二天清晨感受到深秋的寒意，出门看到被雨打了一地湿泞泞的枯黄叶子，发自内心地感慨一场秋雨一场寒。

 

这一年杭州的降温幅度也有些离谱，天气预报上骤降的八度气温和连日小雨让很多人的脸都绿了，有的人秋冬衣服没带来学校，家里还没打包寄来，急得火烧蚂蚁一样。南方的秋冬表现在温度计上是温暖的，可再加上湿度，那就是板上钉钉的阴冷，像是要渗进骨头里似的，莫名就叫人打颤。叶修把柜子里的大围巾找出来，三两圈把自己围了个严实，走路都双手插兜缩着脖子，恨不能整个人陷进去，看得周泽楷忍俊不禁。

 

不过温度这种事情毕竟是天意，而天意往往敌不过人为的热情。

 

进入十一月后，Z大学子们迎来了两件重量级事件——11月13日正式开始的秋学期考试周，以及1111光棍节。

 

不得不科普一下Z大独树一帜——或者说是奇怪——的学期制度，与其他大学不同，Z大一年分为四个学期，各以春夏秋冬命名，其中春夏学期合为一个长学期，秋冬学期合为一个长学期。据说是效仿国外，与国际接轨的表现。

 

看起来像是只把上学期下学期和半学期的名称提了档次，但实际上学期制度代表的是课程长度的不同，有的课是长学期课，有的课是短学期课，这保证了学生们可以选修到更多种类的课程，有更多交流的机会，相应的，也会拿到更多学分。

 

因此其他学校的期中考时间，对于Z大学子来说，是不折不扣的结课考试周，气氛自然也就更严峻。考试周前两星期开始，图书馆自习室人数激增，随处可见学霸或是抱佛脚的学渣埋头苦读。

 

叶修在秋学期有四门专业课要结课，幸而都不需要考试，全都靠平时作业和最后的大作业打分。周泽楷有三门专业课和一门通识课，和叶修相反都要考试，一门专业课还要交一篇读书报告。

 

周泽楷给叶修买早饭的习惯并没因为考试周而有所改变，奇异的是，叶修等早饭的习惯好像也没改，只是因为天冷，地点改在了食堂里。叶修坐在Z大风味食堂橙红色的椅子上，半眯着眼睛想都一起来食堂了怎么还是周泽楷端着两人份早饭回来，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想着想着，油然而生一股犯罪感。

 

不过当然，叶修这点豆腐渣犯罪感在看到早饭的瞬间马上就烟消云散了。

 

吃完早饭周泽楷和叶修就分开了——风味食堂两个门，一个通往西教学区，一个通往东教学区，叶修的专业教室在西区，周泽楷则要和宿舍的小伙伴们一起去东区自习室自习，眼看着杜明秋学期六篇论文四门考试的惨状，大家都不忍心放他自生自灭。

 

逢到周一、三、五，周泽楷会在复习的时候，分心想想叶修是不是一个人去等那辆难等的74路车去兴欣画室了，也许会一个人跳着脚抱怨天怎么这么冷。兴欣画室的孩子们不知道又画了些什么，也许戴妍琦会换一个蝴蝶结戴，房间里还是吵吵嚷嚷，叶修也还是那样老神在在地照看一个个孩子，表情懒散又柔和。

 

想着想着，就决定考完试了再去一次那里看看，叶修应该不会拒绝。

 

周泽楷掏出手机，发了一条微博：[想再去看看。]

 

他本身就不常用微博，叶修用得更少，到现在微博也就发出去两条，倒是苏沐橙经常艾特他一堆杭州美食点，杭州团购网之类的东西，莫凡依然跟在后面点赞——周泽楷后来知道了，毁人不倦是莫凡的微博。

 

考前复习时间就这样有条不紊地过去了大半，11月9日图书馆闭馆后，B栋304的四个小伙伴照例结伴往宿舍走，半路上晃荡进学校里开的茶桔梗店一人买一杯热腾腾的关东煮，慰劳一下自己被考试周浇得拔凉拔凉的心。

 

杜明拿着大号塑料杯，盯着木格箱里煮得热气腾腾的关东煮，半天也不去捞。吕泊远等得急了，拍了一下杜明说没想好就先让我捞，结果杜明就像被按了什么开关似的，突然惆怅万分地叹了口气：“泊远啊，知道后天是什么日子么。”

 

吕泊远被画风不太对的杜明刺激到了，把杜明往旁边一挤，拎起不锈钢夹子就往自己杯子里夹昆布结和鱼蛋：“今天几号我都不记得了成么，反正我知道不是后天考试。”

 

江波涛把咬了一口的竹轮放回杯子里，腾出手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看看：“今天11月9号，马上就要10号，后天是11月11号，怎么了？”

 

“神圣又凄哀的日子啊……”杜明喃喃，也不管自己被关东煮袅袅的热气蒸得脸上有点湿，他眨巴眨巴眼睛，突然觉得悲从中来，“光棍节，光棍节……我今年不想再过节了啊！”

 

“说得好，我挺你，明天你就去唐柔宿舍楼下摆蜡烛桃心站里面大喊女神娶我，你就造化了。”吕泊远立刻冲杜明竖大拇指。

 

“说得好！我也这么想，都活到现在了老子也要霸气一回！管他结果是什么呢，至少让唐柔知道我喜欢她这么久！”杜明被吕泊远感染了，当即一夹子夹起个虾丸串，狠狠戳进自己的杯子里。

 

周泽楷这天穿的衣服没衣兜，露在外面的手冻得冰凉，此刻正双手捧着杯子取暖，一脸满足，冷不丁听到吕泊远的话，他立刻觉得自己也该对杜明表示一下支持，因此他马上坚定无比地开口：“……加油！”

 

结果杜明立刻就萎靡了：“……怎么回事，我突然觉得我妥妥的好人卡结局……要不今年还是算了吧……”

 

周泽楷愣愣地眨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支持出这样的落差，只得不解地望向江波涛，江波涛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儿，他们闹着玩的才敢那么说，你一认真，事情当然就没那么简单了。”

 

周泽楷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理解了，他有点抱歉地看了杜明一眼，心说这种事情自己还是不要多嘴好了。

 

毕竟喜欢这种事，说到底都是每个人自己身上的，旁边的人再怎么加油鼓劲儿，其实也很难进到心里去吧。

 

就像杜明，他可以告诉所有人他喜欢唐柔，花了多大力气喜欢，喜欢了多久，有多深，但就是无法站在唐柔面前这样说，好像所有的喜欢在唐柔面前都变得渺小起来。

 

就像他喜欢叶修一样，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可即使如此他也很开心，哪怕是现在深夜一个人捧着一塑料杯子关东煮，手冻得冰凉，但他只要想到自己喜欢着那样一个人就开心，忙碌的间隙，累了的间隙，都有一个人可以想想，真的很满足。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最后杜明买了满满一杯子关东煮，付好了钱，四个人又结伴往宿舍继续走。杜明一路走，一路仍然愣愣地盯着杯子发呆——大概刚才不是全开玩笑，至少有一瞬间，他真的考虑和唐柔表白，一股脑儿把心意倒出去，也许是一生仅有的义无反顾。

 

“喂……别蔫着了。”吕泊远捅捅杜明，“想表白就去，成功了最好，失败了又怎么样，哥们几个的肩膀还不够你哭的？考试周也拼了，咱出去KTV唱个通宵，太阳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真敢说啊你……”江波涛忍不住笑了，“可别到时候挂了再哭天抢地啊。”

 

“……好。”周泽楷很坚定地点了下头，直直望着杜明，“我们……一起去。”

 

杜明傻了：“周泽楷你别吓我……你也要去和唐柔表白？！那我不是更没戏了！！！”

 

吕泊远刚端着杯子喝口关东煮的汤，一听杜明的话差点把那口汤喷出去，硬是咬着牙关把汤咽进肚子，脸都憋得通红；江波涛当场就笑出声了，边笑边拍杜明的肩膀说你别慌别慌泽楷不是那意思；周泽楷更是拼了命地摇头，脑袋跟拨浪鼓似的，几乎能听到咚咙咚咙的声音。

 

杜明愣了半天，总算想明白周泽楷的意思，立刻灰溜溜地挪开视线：“咳……那什么，你们都这么说了的话……”

 

“跟我们没关系。”江波涛温和地说，“你喜欢人家那么久，说出去又不丢人。你就想想，假如有个女生跟你说，她喜欢你很久了，就算你对人家没感觉，你会讨厌人家吗？”

 

“可我是男的……”

 

“男的有什么啊？”吕泊远搭上杜明的肩膀，“有个男的和你表白说喜欢你很久了，你会讨厌人家么？……诶等等卧槽哪里不对啊？！”

 

杜明扶着额头：“行行好别折腾我了……我好不容易真的开始想去表白的事儿，给你一搅和我突然又不想去了。”

 

“那你想干嘛我亲爱的小伙伴？”吕泊远不怕死地追问。

 

“替天行道惩治罪恶！！！”杜明把塑料杯子丢进垃圾桶，大叫一声勒住吕泊远的脖子开始狠着劲儿蹂躏吕泊远的头发，吕泊远喊了一声卧槽，扭身抬手去抓杜明的手腕，一头撞向杜明的肩膀，嘴里不忘嚷嚷着“各位都看好了啊我这是正当防卫！”。周泽楷捧着杯子，犹豫要不要上前帮忙，江波涛无所谓地耸肩微笑，表示过一会儿就好了。

 

半夜的校园里，柏油马路上，两个少年闹成一团，两个少年站在一边看，微冷的空气因这喧嚣摇动着，似乎也被染上了一丝温度。

 

 

 

“学长。”

 

“嗯？”

 

“……表白，怎么办？”

 

叶修愣了，本来夹起来的一筷子面条哗啦啦掉回碗里，坐在他对面的周泽楷一脸认真，看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虽然周泽楷本身就不是喜欢开玩笑的类型。

 

一大早的，叶修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够用。

 

“小周你打算趁光棍节表白？”11月11日这种日子，叶修只知道苏沐橙在抢双十一红包，并把自己看好的水溶性彩铅和水彩颜料等托付给了对方。

 

对方睁大了眼睛，叶修立刻在心里给自己点了赞——这么快就抓住重点了：“诶哟没看出来可以啊，都没听你说过，你们班的？”

 

“……”

 

“这事儿你问哥哥也没经验，但是放心，就小周你这么好的……”

 

“……不是！”周泽楷一急，反驳的声音大了点，惹得周围桌子的人都转头来看一眼，叶修更是被吓了一跳。

 

不是他们班的就不是他们班的呗……外班的追起来是有点困难，可依小周这张脸不至于啊？叶修把刚才那筷子面条又夹起来塞嘴里，边嚼边想。

 

除非说，对方是个审美特殊的女生，非得喜欢犀利哥那种造型？那周泽楷确实没什么希望。

 

“咳，小周别激动，我知道这事儿都比较让人不淡定，但就算不是你们班的……”

 

“……不是我。”这回周泽楷反应很快也很抓重点，抛出的三个字一下子就让叶修噤了声。

 

周泽楷平时说话不多，但和叶修待着的时候多，相对叶修听他说话也多，因此这会儿叶修总觉得自己从这三个字里听出了那么一丝丝委屈。在没由来的愧疚的驱使下，叶修抬起头看了一眼周泽楷——还真的啊，那张平时总是腼腆微笑的脸居然有点委屈，好像还有点生气。

 

可是为什么？小周没那么小心眼吧？叶修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自己也许老了，搞不懂年轻人的心。

 

但无论如何还是先问清楚：“小周你怎么了？”

 

周泽楷摇头：“没……对不起。”

 

叶修哭笑不得：“你没干什么啊道歉是几个意思？不是你的话，那是谁要表白？”

 

“室友……我们帮他。”

 

这下子叶修理清楚前因后果了，合着周泽楷是来找他做表白咨询的？

 

“你问我表白我也没经验啊。”叶修摊手，他从小长到大，都还没体会过心动的感觉，表白更谈不上，他实在不觉得自己整天泡在绘画上的生活会对表白有所帮助。

 

“嗯……”周泽楷歪着头想了想，一字一句地开口，“如果，有人说，喜欢学长很久，你……之前不知道，你，会不会……讨厌？”

 

“不会啊？”叶修十分诚恳地摇头，“这有什么，被哥的魅力迷倒了不是他们的错。”

 

周泽楷噗嗤一声笑了，眼睛眯起来像个月牙：“嗯！”

 

早饭吃完了，叶修望着向东区方向走去的周泽楷，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惆怅，他思忖了一下，把这归结为“孩子长大了”的感慨，转脚往西区走去。

 

 

 

11月11日早上，江波涛醒来的时候，见杜明居然趴在自己的书桌前睡着了。

 

“杜明？醒醒……”江波涛揉揉自己的眼睛，爬下床走过去推推杜明的肩膀，“你不会晚上没睡觉吧？”

 

杜明被推了两下子醒了，刚一动就呲牙咧嘴：“嘶……胳膊麻了麻了……疼……”

 

“谁让你不回床上睡。”江波涛无可奈何，伸手帮杜明揉了揉胳膊，看见对方胳膊肘底下压着的一张纸，“那是什么？”

 

“……”杜明深呼吸了一下，“我写的，告白用的……怕忘词就拿着，还能念。”

 

江波涛停了手，弯腰看了看杜明的脸：“想好了？打算今天去？”

 

“想好了。”杜明点头，收了平时笑闹的样子，虽然眼睛底下坠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但神情非常坚定，“喜欢唐柔是我的事儿，都第四年了，我想告诉她，和她接不接受无关。老是把自己的胆小推到怕被拒绝上，其实压根就是我自己太逊啊！再这样磨叽下去我都瞧不起自己！不就是告个白么！”

 

“说得好……那今儿去买蜡烛给你摆桃心？”还带着一丝睡意的声音响起，杜明回头，见吕泊远从床上探出半个脑袋，很没诚意地拍了几下巴掌。

 

就连周泽楷都从自己床上坐起来了，半眯着眼睛在loading开机，居然模模糊糊冲杜明笑了笑。

 

杜明瞬间感受到了小伙伴们的温暖。

 

“失败了哭是可以的，就是别把鼻涕蹭我衣服上啊。”

 

“……吕泊远你敢不敢不煞风景啊！”杜明跳起来去掐吕泊远的脸。

 

闹腾着闹腾着，光选告白时候穿的衣服就花了整个下午，隔壁的方明华和孙翔也来了，六个人挤在宿舍里，一件一件对杜明的衣服评头论足，孙翔和杜明身材相仿，还很仗义地搬来了自己的衣服支援杜明的告白行动。

 

深秋天寒，最后他们给杜明选了一条墨蓝色牛仔裤，一件白色兜帽卫衣，还有一双黑色短靴，简单但精神。杜明那头总翘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也被众人合力打理，差点往上抹发胶，在杜明“唐柔不喜欢太做作的男生尤其不喜欢用发胶的！”的誓死抵抗下才作罢。

 

“嗯，挺帅的！”

 

“嗯……嗯！”

 

“……我说你们真的不考虑一下梳个背头？我觉得那样挺正式的啊！”

 

“哎哟小伙伴你打扮起来还是一条好汉啊……卧槽卧槽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挺好的，加油，我们支持你。”

 

“我说，你知道现在去哪找唐柔告白吗？”方明华最后问了个很关键的问题。

 

杜明当机立断一抬手腕看表：“现在这个时候唐柔应该在食堂吃晚饭，在门口等就行了。”

 

“食堂那么多……”

 

“唐柔喜欢休闲食堂。”秒答。

 

“……”

 

“……”

 

全屋人面面相觑——杜明是什么时候做的功课？

 

于是当天傍晚，休闲食堂门口六个男生站了一排，吸引了不少眼球。在众人围观的视线下，杜明终于等到了唐柔走出食堂，光是看着，他就觉得自己心跳瞬间加快。

 

——这可是自己暗恋了喜欢了四年的女神啊，对方还不一定知道自己是谁，就这么冲上去说……能行么？

 

杜明深深地鄙视着最后一刻怯场的自己。

 

“快快快去！”吕泊远使劲用胳膊肘捣鼓杜明。

 

“我、我想去啊……可是我脚动不了了怎么办？！”

 

“啥？你脚崴了？！赶紧去医院啊！”孙翔一急，嚷嚷起来。

 

方明华一把拉过孙翔往自己身后塞：“好了好了快去吧，我们给你加油！你可以的！”

 

眼看着唐柔就要走远了，江波涛赶紧推了杜明一把：“快去！”

 

“嗯！”周泽楷立刻跟着江波涛也在杜明肩上推了一把。

 

杜明终于迈动了步子，大步走到唐柔面前，深吸一口气：“唐、唐柔！”

 

“嗯？”唐柔停住脚，转头看着这个叫住自己的男生，在记忆里搜索了一圈，没找到对得上号的人，就等着对方说话。

 

唐柔的视线一落在杜明身上，杜明就觉得自己浑身温度直逼沸点，手脚都有点放不利索：“那……那什么，我……”

 

“什么事啊？”对杜明的结巴有点莫名其妙，唐柔催了一句。

 

杜明攥紧了自己手心里通宵才写好的告白书——不成功，便成仁！都到这份上了！再往回缩就不是真爷们！！！

 

于是整个食堂广场前的人，在11月11日傍晚，都听到或看到了，一个个子高高，干净帅气的男生红着脸视死如归般地对一个女生大吼：“唐柔我喜欢你很久了！！！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唐柔有点惊讶地打量了杜明两眼，杜明吼完了就喘着气，脸还红着，眼睛却认真地看着唐柔，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轻微地颤抖着。

 

“噗……”看着看着，唐柔忽然就笑了，而后她开口，唇角上扬，声音清亮：“如果你能让我喜欢上你的话，好啊。”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周围看热闹的人们立刻哄闹起来。

 

杜明的智商在这一刻及时上线，让他很敏锐地抓住了唐柔话里的意思——虽然没答应，可是唐柔也没拒绝，不如说，还给了他机会，以后可以正大光明追求对方的机会。

 

“好！我会努力的！”杜明立刻咧开嘴笑了，然后他把手里攥得有点皱巴巴的告白书履平了一些，双手拿着小心翼翼递给唐柔：“那……这、这个是我写的，为什么我会喜欢你那么久！不介意的话……请、请看看！”

 

唐柔接过信封拿在手里：“那没事的话我去自习了？”

 

“呃……”杜明愣了一下，唐柔已经迈开步子走了，他下意识地回头看看自己的亲友团，见那五个人要么使眼色要么做手势，都在表达着让他赶紧追过去的意思。

 

杜明立刻就向着唐柔追了上去，他的心跳还没平复，但是喜悦却像大海一样淹没了他。

 

鼓起勇气真好，去争取真好，喜欢的是唐柔真好。

 

 

 

“啊~~青春啊，从此我们情人节又多了一个可以烧的小伙伴。”吕泊远捧着胸口，作西子捧心状。

 

“啥？烧？放火是违法的你们知道吗！”孙翔立刻跳起来反驳吕泊远，得到了对方“你还行不行”的鄙视眼神。

 

“挺好的。”江波涛真心实意为杜明高兴，“是吧，泽楷？”

 

周泽楷若有所思地望着杜明追过去的方向：“嗯……”

 

“泽楷？”

 

“……没，很好。”周泽楷摇摇头，冲江波涛露出一个有些羡慕的笑容。

 

虽然并不着急，可会感到羡慕也是真的。

 

——什么时候，他也能像这样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