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和安

【守护之羽】

 

 

*周泽楷非人类设定注意！！！

*可能ooc有，慎入

*脑洞开得有点大

*yy起来没完没了的产物

*一切设定都是为了（谈恋）爱

*最重要的！小周生日快乐！虽然没能一次写完！对不起TAT

*绝壁是HE啊生日怎么可能虐！！！

 

 

 

1、

 

如果要叶修来形容的话，那真是非常非常普通的一天。

 

普通的天气，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普通地走在去上班的路上，甚至普通地发现衣兜里的烟已经抽光了，只能自己抱怨自己昨天懒得下楼弯一趟多买一包烟。

 

站在十字路口等着人行道的红灯变绿，叶修忍不住眯起眼睛看了看天空——湛蓝，云朵不多，上午九点的太阳阳光正好，晒得柏油路面都有些发烫，偶尔刮过几丝风都是热的。周围有人等得不耐烦了，瞄了瞄左右没有车便想抬脚闯红灯，刚踏出一步，路口就响起了嘀嘀的警示音，紧接着一个女警官出现在路口，阳光穿过构成她身体的粒子，昭示着她不过是一个立体投射影像。

 

“请注意，现在还不是行人通过时间，您的举动可能造成生命危险，请听从指示返回安全线后等待。Attention please, you will have life-threatening if you cross the road now, please stay on the line.”

 

“切……”那人小声骂了一句，还是退了回去，耐着性子等指示灯变绿，谁让那个女警官只不过是个机器呢。

 

叶修看了看那个女警官，她在确认所有人都在安全线内后，影像便又溶回了空气中，但每个人都知道，只要再有人试图违规，她又会再次出现。或者当路口发生交通堵塞时，女警官的实体就会出现，帮助车辆疏通。

 

单就维持交通秩序而言，到确实是起了正面作用。

 

这就是国家正在推行使用的人形机器，据说是国家秘密研究多年的成果——更为全面的功能，以及精致的人形设计，让它们迅速占领了这个国家的各个服务行业，并很快为人所接受。

 

虽说如此，也总有一部分人对它们心存芥蒂——明明不过是冷冰冰的机器，却像个人类的样子，再甜美的声音也不过是机械合成，再细腻的皮肤也不过是人造出来的，看起来完美无暇的微笑也只是程序使然。那身体里面不会有温热的血液流动，胸腔处也不会有器官在跳动，只有机器的资料贮存，以及足可防弹的坚硬装置。

 

叶修没想那么多，他觉得只要买东西找钱不找错了，吃饭点菜别报错菜名，那对方到底是人还是人形机器他都不在乎。

 

这时指示灯变绿了，早就不耐烦的人群纷纷迈开步子，大步流星走过了斑马线，只有叶修一个人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瞬间落在整个人群的后面。

 

警示音忽然嘀嘀地响了起来：“警告！警告！车牌号为CA-1573的车主，前方道路指示灯为红灯，请您立即减速，停止行驶，否则您的驾驶执照将被扣押！Warning! Warning......”

 

叶修下意识地转过头，就看见一辆横冲直撞的卡车正向着自己疾驰而来，路口的警示音越发急促，甚至发出了红色警报。

 

距离已经很近，叶修在短暂的大脑空白后，脚向旁边迈了一小步，但仍然无法改变他即将被卡车迎面撞飞的事实。都说人在极度恐慌之前会下意识地紧闭双眼，叶修却没有，他始终瞪大了眼睛注视着越来越近的卡车，好像笃定会发生什么似的。

 

——虽然事后证明，和这普通的一天一样，叶修也只是个普通人，他也是会被这种飞来厄运吓傻的，即使他的外在表现和平时一样镇定。

 

再然后的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在叶修眼里却像是放慢了节拍的电影一样，每一个瞬间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像是要把它们刻在脑子里似的。

 

警示声突然之间像被掐断了似的，只留下一阵含糊破碎的沙沙声；已经出现的女警官机器实体断电似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卡车突然熄了火，堪堪擦过人行道的围栏停了下来，险些撞进路口的小书店。

 

如果说为什么叶修会把这一切都看得那么清楚，那是因为他此刻处在比这一切都要高的水平线上，俯瞰众生。

 

他双脚离地，突然之间腾空了。

 

通俗来讲，他飞起来了。

 

 

 

2、

 

Q：请问一个普通的人类会不会自行飞起来？

 

A：不会。

 

所以现实其实是，叶修并没有发生突然从背后长出蝴蝶翅膀飞起来的剧情，而是被一个人形机器一把抱住，而后迅速地飞离了地面。

 

叶修是面向这个人形机器被抱离地面的，他的视线堪堪越过对方的肩膀，耳边是飒飒的气流声，原本灼热的空气也因为高度和速度变得冰凉。

 

将叶修带离地面的人……或者说人形机器有着清俊的外表，漆黑的眼睛甚至还会时不时眨动，睫毛微颤，就像真正的人类一样。叶修很感谢这个人形机器没有用公主抱这种恶俗的姿势，虽然被环住腰部和背部抱起来飞到空中也不那么舒服，可至少不会让他作为一个男性感到尴尬。

 

当他们飞得越来越高，高到遮挡视线的楼房都变成玩具模型一样的大小时，叶修清楚地看见了，在人形机器背后伸展开来的一对羽翼——如同水晶一样剔透，一侧各八片充当羽毛的晶体，翼展大概足有两米长，阳光洒在这对羽翼上，温和得像是童话中才有的精灵。

 

“……喂？够高了吧，再高就到太空里去了。”发觉抱着他的人形机器还在不断地向上升高，叶修不得不开口提醒对方这件事，同时两手紧紧抱住了对方的脖子——开玩笑，谁知道这个人形机器的设定是什么，虽然人形机器都遵守着“不得以任何形式伤害人类”的原则，但前提是这个人类是友方判定，万一眼前这个把自己判定为敌对而干脆利落地松手，自己可就得来个万米高空自由落体了。

 

人形机器听到叶修的话，头转了转，连带着头发蹭得叶修脸颊痒痒的，他似乎是想看看叶修，但鉴于目前的姿势不太方便互相查看而作罢，他的嘴巴动了动，吐出一个字：“高？”

 

见对方似乎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而且并不打算扔自己下去，叶修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开始耐心地对也许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高的人形机器解释起来：“对，太高了，不需要这么高，那个……方便的话，能不能找个人少的地儿把我放地上？”

 

“嗯。”人形机器意外地顺从，答应了之后，叶修就感到他们的高度开始下降——并且似乎越来越快，几乎像颗炮弹似的往地面砸去。

 

“停停停能不能慢点……下降太快了老人家心脏受不了啊！”叶修后悔自己没有一次把话说清楚，人形机器哪儿搞得清楚人类所谓的速度不速度，让他们用音速行动他们也不会有半点感觉的！

 

“哦！”人形机器这次的回答似乎有点急促，接着他们下降的速度就放慢了，飒飒的风声也随之消失。叶修向下看去，他们正飘飘悠悠地下降着，就像在坐从山顶到山脚的缆车一样。

 

叶修松了口气：“好多了。”

 

“嗯……”这似乎是个语言功能有点障碍的人形机器，但面部却做得异常精细，甚至连细微的蹙眉这样的表情都能很自然地出现，“抱歉。”

 

“我没事……说来还得谢谢你。”叶修失笑，然后他才想起来，如果不是这个人形机器在那个路口突然出现把他从卡车面前拎走，他现在大概早就躺在医院里了，说不定脸上还盖着块白布。

 

“不用。”人形机器这次回话得很迅速，他把自己的脸和叶修的稍稍拉开了点距离，极近地注视着叶修的双眼，那双漆黑的眸子突然闪动起来，紧接着像是在聚焦一样，瞳孔极快地收缩起来。

 

叶修愣了一下——这好像是很多展会的保安人形会对入内人员进行的身份扫描？

 

过了一会儿，叶修听到人形机器体内飘出了电子音，虽然音色和刚才人形机器开口说话一样，但音调却冷冰冰的，明显带着机械合成的痕迹：“视网膜扫描完毕，身份确认，叶修，与守护模式设定目标一致，守护时限确认：永久。符合条件，守护模式请求开启。”

 

紧接着，叶修就看到人形机器的眼睛突然闪了一下光，就好像按下确认按钮之后会有的提示光一样，接连不断的电子音再度从人形机器体内飘出，过程中，人形机器的嘴唇一次也没有开合过。

 

“守护模式等级确认，当前等级，第五级，是否需要进行等级更改？”

 

“不更改。”这一次，人形机器的嘴唇动了，同样的音色，却因为这个动作似乎带了些暖意。

 

“维持当前等级确认。”

 

“守护模式开启，倒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开启成功。”

 

结束后，人形机器的双瞳又恢复了漆黑的模样，和任何一个人类都毫无二致，他望着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叶修，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眉眼弯弯，甚至能从脸颊上看出些微泛红。

 

“我会，保护你。”

 

而叶修，在呆愣了五秒确认自己没听错后，把右手背贴到了自己的额头上开始测体温，顺带掐了一把自己的脸——这举动让人形机器皱起了眉头。

 

“哥没发烧啊……我说，你是谁啊？”

 

人形机器眨了眨眼睛，认真地回答：“周泽楷。”

 

 

 

3、

 

周泽楷带着叶修落在一个少有人至的小巷子里，轻轻地把叶修放在了地上——在降落过程中他很早就收起了那对水晶羽翼，却依然不妨碍他在空中降落，叶修有点好奇，周泽楷只回答说是“反重力”。

 

大概漂浮和飞行还是不太一样吧。叶修很随便地想着。

 

降落过程很无聊，叶修问了周泽楷不少问题，但他很快发现，周泽楷的语言功能不是有点障碍，而是非常有障碍——

 

“咳……周泽楷？这是你名字？”

 

“嗯。”

 

“少见啊，有名字的人形。”叶修诚实地感慨着——大多数的人形机器都只有生产开发时赋予他们的编号而已——而后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周泽楷的头发：“啧啧……头发这么细，我觉得真的头发都赶不上你的。”

 

“嗯。”似乎知道自己被夸奖，周泽楷的唇角扬起了一个弧度。

 

“那什么……你刚才是不是扫描确认我什么了？”

 

“嗯……视网膜。”

 

“……那是什么？”

 

“守护模式。”

 

“不是问名字，这模式是干嘛用的？还有为什么是我？哥不记得有过像你这么高端洋气的人形机器啊，最近也没在淘宝抽奖。”

 

叶修说的是百分之百的大实话，周泽楷的制作精细程度用肉眼就能轻易看出，就连唇瓣细小的纹路都做得很漂亮，和大街上店铺里那些人形机器比，完全就是超模和普通人的区别，而且能力……

 

超高速的移动速度，瞬间入侵公共系统甚至掐断警报的能力，流畅的腾空飞行……这一切都明白地告诉叶修，周泽楷不简单。

 

周泽楷对着叶修的问题歪了歪头，轻轻抿起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叶修感叹了一下连这种细小的地方都做得很贴近人类真了不起——过了一会儿，慢慢地开口：“守护模式，对象是叶修，所以，我会保护你……不计代价。至于，为什么，没有……因为，你是叶修。”

 

这回答说了等于没说，叶修哭笑不得，可想想这也是周泽楷思考——或者说，检索？——了半天才得来的答案，他便没再追问，只是点点头。

 

叶修是个普通人，但也是个很奇特的普通人，其奇特之处的一种表现就是，对于绝大多数人都难以接受的事情，叶修总能很快就消化掉并待之如常，因此他刚刚用很短的时间消化了周泽楷的话，并在确认无法有下一步进展时，很坦然地将自己的疑惑扔到了一边，转而开始思考起自己家够不够再住一个人——即使这个人不用吃饭喝水上厕所。

 

不知为什么，叶修潜意识里就把带周泽楷去人形机器中心这个选项排除掉了，也许是因为周泽楷比起人形机器太像一个人类，也许是因为周泽楷救了他，也许是因为周泽楷那个略带腼腆的笑容，和那句轻而坚定的“我会保护你”。

 

叶修不太愿意承认自己那时有一瞬间的晃神。

 

两个人刚要走出小巷子，叶修忽然喊住周泽楷，对方疑惑地停步，转头看过来，叶修绕到周泽楷背后，看了一眼便连连点头：“幸亏刚想起来，周泽楷……诶我能叫你小周不，周泽楷三个字太长了，小周多方便。”

 

“嗯。”周泽楷点了点头。

 

“小周啊，咱得先去给你买件衣服……”如叶修所料，翼展两米霸气侧漏的水晶羽翼带来的后果是周泽楷的衣服背后被撕了老大一个口子，破破烂烂不忍直视。叶修走出小巷，环视了一下周围，叹了口气：“但这附近哥不熟啊，这是哪小周你知道么？”

 

周泽楷点了点头，身体里就飘出了电子音：“地图搜索功能启动，卫星定位功能启动，反侦察功能启动。”

 

“反侦察？”叶修愕然地看着周泽楷。

 

“嗯，不能被找到。”周泽楷认真地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周泽楷就确认了他们所在的位置，以及最近的一条购物街，鉴于降落时周泽楷完全遵循了叶修的要求，找了个人迹罕至荒凉无比的小巷子，他们距离最近的购物街即使打车也要一个小时左右。

 

问题是这附近好像没有出租车。

 

叶修无言地看向周泽楷，周泽楷无辜地看向叶修。

 

“啧……麻烦啊。”叶修嘀咕了一句，他没有带手机的习惯，不然也许还能试试电话叫车，这一刻他真心实意地后悔了，自己为什么不买个手机，哪怕就天天带着当个摆设以往万一呢？

 

周泽楷把这句话理解为自己的错：“对不起。”

 

“诶？没你事儿啊道歉什么……”

 

“落到……这来。”

 

“噗嗤……”叶修一下子笑出声，看了看周泽楷那张带着歉疚表情微微低下去的头，自然而然地抬起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你还想往市中心落？这就挺好的了，不是你的话，哥现在早就躺太平间了，你还道歉？”

 

周泽楷因为被揉了头发，低了低头往叶修的方向凑了凑，抿了一下嘴唇：“那……怎么办？”

 

“目前看来只能走了。”叶修摊手。

 

“飞？”

 

“……飞到购物街就全暴露了啊。”

 

“不会。”周泽楷摇了摇头，“我会小心。”

 

叶修权衡了一下之后点了头。

 

周泽楷点点头，体内的电子音再一次响起：“飞行环境检查开始……飞行环境确认安全，飞行功能启动，模式：超低速飞行，携带人员：叶修。”

 

被归类到携带人员的叶修识趣地往旁边站了站，看着周泽楷背后聚集起闪烁的光粒，紧接着一枚一枚的晶体羽毛从背后伸出，一边八枚紧紧排好，看起来还不足一米长，随着“飞行模式启动完毕，飞行准备完毕”的电子音，两枚羽翼倏地向两边伸展开来，每片晶体都延长了足足一倍，掀起的气流吹得周泽楷的头发纷纷扬扬，静止下来却又悉数落回原位，异常精准。

 

周泽楷冲叶修伸出手，示意对方过来。叶修走过去，被周泽楷拦腰抱住，而后再一次体验了双脚离地腾空而起的奇妙感觉。

 

不过这一次飞得慢多了，也低多了，叶修向下看去，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家里人念来哄自己和弟弟睡觉的彼得潘童话，那时叶秋一脸向往，恨不得直接从窗户跳出去飞到梦幻岛，叶修则撇了撇嘴，表示永远长不大这种事太麻烦了他才不要。

 

现在他倒是有点理解叶秋那时候的向往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