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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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方王】企鹅与猫与传音(一发完结)

*最近心情指数持续走低,大概没有办法很好地驾驭画语,下次可以写了会到什么时候是个未知数……只能寄希望于慢慢调整,所以大概近期会写的都是小短篇这样,见谅了【鞠躬

*这篇是看了 @嵐草 一张图,突发灵感的小短篇,很短www算是安抚被上一篇方王虐了的岚岚XD




【企鹅与猫与传音】



广袤的南极冰川上,生活着一群企鹅。


高矮,胖瘦,这些或许都有所不同,但是,他们的确相同地,都有着白白的肚皮,黑色的背部,站着的时候,肚皮上的软软的肉会垂下去,一直盖住脚面,让他们看起来像是一群黑白相间的毛球。


在这些企鹅之中,有一只企鹅叫做方士谦。


方士谦企鹅可不是普通的企鹅,他是企鹅中的医生,也是企鹅中的帅企鹅,他肚皮上的肉就算垂下去也绝不会拖地,更不会蹭上地上的雪。他走路的姿势……哦,企鹅们走起路来都是那样的,但即使如此,大家也能从方士谦企鹅走路的姿势上看出范儿来。


更重要的是,方士谦企鹅是他们的医生。别以为企鹅就不会生病,企鹅当然会,不管那病是被冰块划伤了,还是担心着孩子孵出来和自己不亲近而嚎啕大哭的孕父忧郁症。


方士谦企鹅很忙碌,每天都是,他摇摇晃晃地从一块冰赶到另一块冰,摇摇晃晃地躲避捕食他的天敌们,摇摇晃晃地赶去他的每个病企鹅那里。


然而,这样优秀帅气的方士谦企鹅,却好像还没有和任何一位企鹅小姐共组家庭。


“那个呀,我心里面已经有了那么个重要的小猫了。”方士谦企鹅从不避讳提起自己的心上猫。


最开始大家听到方士谦企鹅爱着一只猫还吓了一跳,可是很快大家就释然了——既然方士谦企鹅能够变戏法似的治好他们的划伤和忧郁症,那爱上一只猫似乎也没什么吧。


——可是,猫是什么?长什么样子?大的还是小的?黑色还是白色?吃鱼吗?会飞吗?会游泳吗?生不生蛋?几条腿?


“猫呀……就是杰希。”方士谦企鹅这样解释,他的鳍翅使劲摆动着,一副急得要死的样子,“我该怎么形容啊!啊!让我想想!等我一小会儿!”


“节西?”一群企鹅互相看看,怎么也不知道这两个字是在形容什么。


直到方士谦企鹅拍打鳍翅的声音都开始让企鹅们烦了,他才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开口:“嗯……我爱着的那只小猫,名字叫杰希。”


靠!!!——大家按捺着胖揍方士谦企鹅的冲动。


方士谦企鹅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周身的危机,事实上,他已经陷入了某种全然自我的氛围里了,他的两只鳍翅虔诚地捧在胸前,揉乱了自己胸前的一撮白毛:“你们还记得上次看到的极光吗?”


大家纷纷点头。


“如果极光再出现一次——不在你站着孵蛋头晕眼花的时候,也不在你潜入海里捕鱼的时候,更不是你在拼命游泳逃避捕杀的时候……”


“想象一下,当你闲适着,懒洋洋地躺在一块浮冰上,海水拍打着浮冰上下摇动,你觉得那就像个摇篮,这时候,天上忽然现出了极光……好美,好通透,简直像是要把你吸进去,美得你从来没想过世界上会有那么好的事情……你,大海,浮冰,极光,只有你们……”


大家都跟着方士谦企鹅的话仰起了头闭上了眼,一起想象着那样的场景。


“这可真棒……”有企鹅叹息着。


方士谦企鹅笑了笑,鳍翅的翅尖拨动着:“杰希在我心里,就有那么美好,他是我的极光,闭上眼睛就看得到。”




森林旁的小镇中,生活着一只猫咪。


这只猫咪小小的,个头不大,身上覆盖着浅褐色的一层短毛,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大概在眼睛上——小猫的左眼比右眼大上一圈,两只眼睛都是漂亮的金绿色,就好像被落日余晖轻吻的森林。


猫咪并不是家猫,然而却有一个十分特别的名字:王杰希。


小猫很少和其他的猫主动来往,然而在互相打交道时,他总是安静有礼的,端坐着的时候,尾巴尖一丝不苟地从后面绕到脚背上,脊背挺得笔直。


王杰希小猫的生活很简单,每天清晨醒来,去渔港找刚刚捕鱼归来的渔夫讨要一条小鱼——他的胃口不大,渔夫们也都乐于给予。而后悠闲地从海港散步到市中心,拐进那里的一家餐厅吃掉准备好的午饭。下午可能在公园,也可能去图书馆的石阶上午睡。傍晚时走出小镇到可以望见森林的地方,静静地看日落与晚霞。


——然后,闭上眼睛,仔细地倾听。


那声音可能是微风带来的,也可能随着落雨而至,又或者,漫洒天际的晚霞会在他的心里投下一片温柔,那暖暖的,一路烧到他尾巴尖儿,舒服得让他打颤。


无论哪一种,都是一份讯息,和一个秘密。


来自一只住在他心里的,黑白相间,软绵绵圆滚滚,却又无比帅气的企鹅。


那只企鹅叫方士谦。


这是王杰希小猫最大的秘密,也是说出口没有任何猫会相信的秘密——其他猫咪甚至不知道企鹅的存在,王杰希小猫并不想花时间回答他们无知的问题,例如企鹅住在哪里,长什么样子,吃不吃鱼。


然而他知道,这真不可思议,好像是生来就有的感应一样。王杰希小猫很久前,就知道有一只企鹅住在他心里。


那只企鹅在遥远遥远的南极,和他隔着半个地球,然而,那只企鹅也在他心里,他们用风,用雨,用海鸟扑翅的声音和波浪律动的节拍来交谈。


他们这样已经很久了。




方士谦企鹅很喜欢和他的心上猫交谈。


因为这样的交谈不需要开口说话,只要沉下心去,让自己的思绪都浸泡在那片柔软的汪洋中,越沉越深,越沉越深,仿若被温暖的海水包围,然后,某一秒,就会感到世界上所有愿意传达讯息的使者在你耳边轻喃。


[他听得到你的话了,你要说什么呀,交给我们吧。]


“杰希,今天天气很不错,阳光照在冰块上,剔透又漂亮,虽然你看不到,可是我想你能感觉到我看到它们的心情……但我还是想着,如果你能看到就好了,如果我能带你看看。你不用担心自己冻着,我会把你藏在我的肚皮下,到哪里都带着你。”


“这样想想,杰希的眼睛也很美啊,一定比这所有的冰块和所有的极光都美。我能感觉到的,上次你的视线给我带来了森林里的晚霞……我喜欢那种温度,杰希的眼睛能看到那么美的世界,这可真好。”


“我们离得可真远,你现在在做什么呢?我现在正在做每天最爱做的一件事情,那就是靠在一块被阳光晒得暖暖的冰块上,懒洋洋地注视着海浪,然后,像这样和你说话,想着你,还有你的温暖。”


[就这些了?就这些了?没有多的话,我就带走啦~]


“嗯,这样就好。”方士谦企鹅满足地笑了,拍了拍自己软绵绵的肚皮,“想说的话,一天一点刚刚好。”


[那我们走啦~]


[走了哦~]


[再见~给你带回音来~]


方士谦企鹅靠在冰块上,懒懒地睁开眼睛,挪了挪身子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赶向下一个病企鹅家。




当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细微,鼻腔内泥土的味道更加厚重,那就是可以与方士谦企鹅对话的时候。


王杰希小猫趴在屋顶上,半眯着眼睛注视着整座小镇的袅袅炊烟,等待着那些传音的使者在他心中开口。


[我们来啦~有什么话要说吗?带给你的话还在路上,跨过海洋,翻过高山,即使如此也会一字不差地传达到哦~]


“非常谢谢你们。”王杰希小猫永远都会先道谢,“嗯……今天说什么好呢?”


[嘻嘻~慢慢想,我们不急,不急,世界上能这样耐着性子跨过半个地球让我们传音的,只见过你们呀,居然还是猫咪和企鹅!]


“呃,那是因为……”王杰希小猫仰起头思索了一刻,“……天生注定吧。”


“和他说……小镇的炊烟很美,大家生活得宁静安详,我想象不到他所说的,要潜入水里去捕鱼,把身上打湿的话,我一定会狼狈不堪。”


“但是,他说过的冰和雪,我很希望我能够看看,这是座温暖的小镇,似乎没有下雪过。冰和玻璃是相似的吗?当我经过玻璃橱窗,那上面映出我的样子,这点似乎是相同的。”


“然后……我们离得可真远,对吧?……谢谢了,这次就这样。”


[不多说些吗~我们还可以记下很多事情哟~]


“不必了,谢谢你们的好意。”




不可思议而又理所当然的,他们隔着半个地球,却每天都在交谈。


每天的时间都只有那么一小会儿,那么短,也显得弥足珍贵。


“你有想过为什么我们居然可以这样交谈么?”有一天,王杰希小猫这样问。


“没有想过,但杰希问了的话,我就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你住在我心里吧。”第二天,传音的使者们带来了方士谦企鹅的回答。


“我以为是你住在我心里面。”王杰希小猫愕然。


“那我们彼此在彼此心里,也就是说,我们其实一直都在一起呢。”方士谦企鹅的回答夹带着一片通透七彩的光芒,那是极光,王杰希小猫第一次见到。


“我们或许永远见不到彼此,对吧?去你那里的话,我会冻僵了,你来我这里,你会融化。”


“是啊,我们永远也不会见到彼此,可是我不为此伤心,你呢,杰希?”


“没有任何伤心的必要,我知道你过得很好。”


“是啊,而且对我来说,你就像是在我身边,从未离去一样。”


王杰希小猫看了看缀满星星的天空,在屋顶卧好,把脑袋放在两只脚爪上:“也说不定,我们既然能这样交谈,也许总有一天,会想到什么见面的办法。”


方士谦企鹅仰面躺在柔软的雪地上,看着夜空中最亮的星星:“是啊,我也想见见杰希呢。”


想感受你的毛茸茸的尾巴的温度。


想蹭蹭你的肚皮。


想用喙轻轻碰碰你的尾巴尖。


想用肉垫拍一拍你的鳍翅。




若真有那一天,那我将尽力奔跑,穿过森林,翻过高山,穷尽我所能到达的世界边缘,在那里等着见到你。


若真有那一天,那我将潜入水中,用我最快的速度游过一道道海峡,直到我所能碰触最远的世界边缘,然后在那里,见到等待着我的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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