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和安

*老实讲最近心情很低落，什么都写不出来，一边低落一边愧疚一边产生了大量的罪恶感……

*把所有的短篇长篇中篇的文档都打开试了一遍，全部一片空白

*是不是脑汁儿用多了呢……这么想着

*唯一的好事是，无意间翻到了两年前写的第一篇周叶短篇，看完了之后觉得现在比那时候起码有点进步，所以为此开心了一下

*前篇 → 来日方长

*后篇 → 惊喜

【智齿】

注意到叶修的不对劲，是在课间休息的时候。

听课听得多了，周泽楷对叶修的一些小习惯已经熟稔在心——例如课间休息时，叶修习惯靠着讲台休息一会儿，也许喝口水，也许含一块糖，偶尔和学生聊聊天，活动范围基本还在教室里，很少出门。

但这个课间，叶修刚宣布下课休息就大步流星走出了教室，眉头微微皱着，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

开始周泽楷还以为是急着上厕所之类的，直到下一个课间休息叶修也这么跑出去，他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这堂课要上两个半小时，三小节课连堂，到了最后一小节课，叶修的表情已经变得有点怪异——稍微皱着眉，时不时咬一咬牙，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这种表情的改变十分细微，如果周泽楷不是一直注视着叶修，他也发现不了。教室里的其他学生显然更没有发现，只是专心听课做笔记，偶尔提问。

这种细微的怪异终于积累成了担心。

下课的铃声打响了，接着有课的学生匆匆离开，叶修少见地没有留下等着学生围拢过来提问，而是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转身大步走出教室。

等了许久也不见叶修回来，留下的几个学生猜测着叶老师是不是拉肚子了，也收拾书包离开教室。周泽楷没动，只是拿出统计学课本，翻开习题安安静静地写作业。

等他写完三道题，正在思考第四道题的时候，叶修回来了。

周泽楷抬头一看，叶修左手捂着腮帮子，眉头紧皱双眼微眯，进了教室看也没看他，就直接抱着头在讲台上趴下了。

“老师！”周泽楷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走到讲台边，他不知道叶修怎么了，有点手足无措。

叶修猛地抬起头，一脸被抓包时那种“糟糕了”的表情。

进教室的时候根本就没想到还有人在，所以叶修也就没再装——他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嘴里的疼痛让他连说话都觉得是种折磨，止痛药用得多了，药效也渐渐减退，他能硬撑着正常上完课已经是极限，实在没办法应付更多。

此刻就算想对周泽楷说点什么，他也张不开嘴了。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叶修切身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叶修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周泽楷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犹豫地开口：“……牙疼？”

犹豫是因为，就连周泽楷都觉得，如果叶修因为蛀牙疼成这样，实在是太丢脸了。他在维护叶老师的颜面和诚实指出之间摇摆了很久，最终决定为了叶修好，还是直说。

都被看到了，再瞒着也没意思，叶修点了点头，感觉口腔内侧又是一痛。

“医生？”

听到这个问题，叶修的表情变得纠结起来，他在讲台上找了半天，最后拎起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哒哒哒写了两个字：智齿

周泽楷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以及心底一丝庆幸——还好不是因为蛀牙牙疼，这样叶修就不用感到丢脸了，真是太好了。

“要拔。”生怕叶修因为疼痛而拒绝牙医，周泽楷急忙提醒。

叶修倒是没怎么抗拒，点了点头，又写了三个字：明天去

写完撂了粉笔，换一只手揉了一把周泽楷的头发，拎起包准备离开。

“老师……”

“？”

“……”周泽楷张了张嘴，最后吐出两个字：“加油。”

叶修一只手还捂着腮帮子，盯着周泽楷看了两秒。

看周泽楷被盯得有些局促，叶修折回来，凑得离周泽楷近了一些，低声开口：“保密啊。”

嘴巴里还疼得厉害，说完之后，叶修拍了一下周泽楷的肩膀，笑了笑转身走了。

周泽楷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冲着叶修离开的背影点了点头，他心里有一点隐秘的高兴，但他克制着不要表现出来。

好像只要不为此笑起来，这份高兴就能保存得再久一点。

下次上课，再留到最后，就可以问问叶修的智齿怎么样了，是不是安全拔掉，已经不痛了。

虽然他真的很想陪叶修去医院。

但现在还不行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