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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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凸世界/瑞金】一起度过的圣诞节是不需要魔法的奇迹【霍格沃茨paro系列】

我忽然觉得我好久没有啰嗦过了【

有点不习惯

那么啰嗦一下

无主线日常赛高!就是无主线日常糖!甜甜甜!我就要看两个小巫师!!!


*前篇指路→ 如果看到水果碗里有一只梨子那么就试着去挠一挠吧

*后篇指路→ 真正的笨蛋永远比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英雄要甜


【一起度过的圣诞节是不需要魔法的奇迹】

 

罗德太太在清晨醒来,她一如往常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来,张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慢慢地下床——她可得小心自己的腰和腿,它们和她一样老了,嘎吱作响,需要仔细经心才行——她穿好厚厚的毛衣,走到墙边,照例撕下了一张日历。

 

“已经十七号了吗。”老太太喃喃着,“那格瑞和金两个小家伙也快回来了吧。”

 

她是老了,但脑子还很好使,眼睛不花,牙齿也整整齐齐呢。所以她当然记得,每年圣诞节前一星期,住在隔壁房子的格瑞都会千里迢迢地从寄宿学校赶回小镇,今年金也去了那所寄宿学校,所以应该是两个孩子一起回来了。

 

隔壁的房子似乎留不住人似的,孩子们一个个地往外跑。就像秋,罗德太太现在还记得她小时候在花园里跑来跑去的淘气劲儿,一转眼秋当了姐姐,有了个和她一样淘气精神的弟弟,再后来他们收养了格瑞——听说是远房亲戚的遗孤——接着,秋去了外地上学,再然后她毕业了,去了外地工作,极少回来,罗德太太数了数,感觉一年都没见到秋了。

 

算一下的话,和金也有三个多月没见了,这个年纪的孩子都长得很快,常常只是一眼疏忽了,一夜之间就从稚气的小男孩长成清秀英俊的少年人——就像格瑞,两年前他提着箱子出发去寄宿学校的时候,他脸上还缀着一点柔软的婴儿肥,可两年后呢,天啊,他十三岁了吧,个子突然蹿了不少,脸颊也褪去了圆润,显露出英气的轮廓来,再也不是曾经的小孩子了。

 

前几天下了场很大的雪,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罗德太太把自家院子勉强清出一条小路来,就没有力气扫多余的雪了。这天天气很好,难得地没有多少云彩,迟迟升起的太阳洒下金色的光,照得一地雪白皑皑的。

 

下午两点多钟,罗德太太从每天的午后小憩中醒来——很多时候她都睡不着了,只是闭着眼睛养养神——她走到窗前向外看看,一辆公共汽车慢悠悠地蠕动开来,在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停下,车门“嘶嘶”地打开,从车里一前一后下来两个男孩。

 

先出来的男孩个子要矮一些,有着一双明亮的湛蓝色眼睛,头上严严实实地戴着一顶米色的绒帽子,柔软的金发被帽子压得服服帖帖。他围着一条和帽子同色的长围巾,在脖子上结结实实绕了两圈,最后在后颈打了个结。浅棕色的外套似乎有点大,他提着小皮箱跳下公共汽车向前跑了几步,外套下摆扑扇得像不安分的飞鸟。

 

后出来的男孩个子要高一些,眼睛像是柔软的紫罗兰,他没带帽子,一头银发张扬地支棱着,穿着一件黑色长外套,脖子上系着纯白的羊毛围巾,戴着白色绒手套的手也拎着一个小皮箱。男孩的耳朵尖似乎冻得有点发红,不过他看起来毫不在意,他走下公共汽车的步伐很稳,视线始终落在跑在他前面的金发男孩身上。

 

“终于到了,我晃得都快睡着了!”

 

金提着他的箱子,沿着已经扫干净雪的人行道一路跳着跑着。

 

“不是快睡着,是真的睡着了。”格瑞慢悠悠地在后面走着,边走边毫不留情地指出事实,“外套右肩上的那滩口水你要负责洗干净。”

 

“什么?”金脚步一顿,差点摔个马趴,他及时地稳住了自己,转过身瞪大了眼睛,“口水?!”

 

“要确认一下吗?”

 

金猛烈摇头:“不不不不不格瑞不用了,我回去洗就是了。”

 

这种事金从小到大没少干,别说把口水流到格瑞的衣服上,就是直接蹭在格瑞脸上的时候都有。只不过随着年龄增长,这种事情发生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尤其在格瑞去霍格沃茨上学的头两年,金再也没把口水蹭到过格瑞身上,因为一年中的大多数时候他们都不在一起。

 

两个人沿着人行道走了一会儿,接近自家房子的时候,看到了隔壁房子二楼打开窗户探出身来的老太太。

 

“罗德太太!!!”金大声叫着,举起一只胳膊使劲挥舞,满脸笑容,“我们回来啦!!!”

 

男孩的声音清脆极了,干净又明亮,在阳光和煦的午后传得很远。格瑞觉得他甚至能看见空气中随着金的声音荡开的阵阵波纹,那是种让人心情愉快起来的涟漪,圈圈扩大,不知不觉就身处其中,被传染了和金一样灿烂的心情。

 

格瑞也跟着抬起手简单地挥了挥,他不像金有这种快乐而感染他人的能力,多数时候他所能表达的就是这么有限。但幸好,会让他费心去表达心思的人也相当有限。

 

老太太冲他们两个都挥了挥手,格瑞能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

 

金把一只手拢在嘴边当做半个喇叭:“我们先回家去收拾屋子——明天我们再去看您——”

 

罗德太太可没办法像金一样喊得这么大声,但她也用力挥着手,点点头,之后那扇窗子就关上了,老年人可受不了站在窗边被冬天的风吹太久。

 

他们两个很快回到了家——深一脚浅一脚踩着堆满花园的雪。于是等他们终于掏出钥匙打开屋门的时候,两个人的鞋子和裤脚都湿了一圈。

 

三个月无人居住的房子积了一层不薄的灰尘,在推开门的一刹那那些尘土毫不客气地扬了起来,金被呛得连连咳嗽,还被灰尘迷了眼睛,眼角沁出泪水来。格瑞在屋外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踏进屋子,三两下转开客厅大窗户的锁,使劲一推:“先通通风,会有点冷。”

 

“咳咳咳……”金一边咳嗽一边进屋,他抹掉泪水的动作实在是粗暴而不经心,以至于他的眼睛红了一圈,看起来像个哭得惨兮兮的小可怜,“格瑞,我们把壁炉点起来吧?”

 

“先换鞋和裤子。”格瑞说。

 

他们先爬上楼进了各自的房间,换下湿漉漉的鞋和裤子后,打开了各自房间的窗户透透气。格瑞走出房间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金出来,于是他先下了楼,把客厅里的壁炉简单地清理了一下,又去储藏室里翻提前存好的木柴——在他们夏天即将前往霍格沃茨之前,他就很有先见之明地把一些木柴妥善保存在屋内,免得因为雨雪受潮。

 

此刻这些木柴派上了大用场,格瑞没费太多力气就成功地在壁炉内升起了火,尽管不可避免地,他怀念起了火焰熊熊这个实用的咒语。炉火带来了光亮与温暖,此刻这间屋子——尽管还脏兮兮的——终于又有了一点家的感觉。

 

壁炉顶的台子上放着一个紧紧盖着盖子的陶罐,那里面是一些亮晶晶的粉末——飞路粉。因为秋进入魔法部成为傲罗的缘故,这间壁炉被接入了飞路网,即使在魔法部认定秋的死亡后,这份接入的联系也没有被取缔,毕竟住在这间屋子里的是两个小巫师而非麻瓜。

 

不过当然,大多数时候,壁炉就是壁炉,那个屋子里烧着火取暖的工具。

 

“格瑞,格瑞你在下面吗——”

 

二楼传来了金的喊声,格瑞蹲在渐渐烧得旺起来的壁炉前,波澜不惊地伸着手烤火:“嗯,怎么了?”

 

屋子太空了,以至于声音不大也听得很清楚。

 

“我的围巾!感觉越勒越紧了……”

 

金两手扒着围巾跑到楼梯栏杆边,眼巴巴地看着格瑞:“格瑞,帮帮忙?我以为能解开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越来越解不开了……”

 

格瑞不打算离开温暖的壁炉边,虽然他不像金那样,觉得冷的时候会缩着身子跳着脚嘀嘀咕咕好冷啊好冷啊之类的话,但这不代表他不会觉得冷,为了流通空气,客厅里的大窗户仍然开着,这可是十二月中旬冷飕飕的风啊。

 

因此他继续蹲在壁炉边,只是抬起一只手招招,示意金过来,然后他就听着一串过分活泼的噔噔声响起。金很少规规矩矩地上下楼梯,他几乎总是跑着跳着上上下下,也幸好这台楼梯足够结实,才没被男孩日复一日的踩踏压垮。

 

很快,金跑到了壁炉边,紧挨着他蹲下身,还染着一点寒气的身子就那么毫不客气地贴上了他,格瑞同样不客气地伸手把金发男孩推得远了一点:“转过去。”

 

金烤着火,发出了一声小动物似的懒洋洋的满足喟叹,他抱着膝盖,像个小青蛙似的,原地蹦了两下转过身去,不多一会儿,绕在他脖子上乱七八糟的那团围巾就被轻松解开了。

 

他把围巾从脖子上摘下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壁炉里的木柴被烧得毕毕剥剥作响,炉火实在是温暖极了,他一时间也不愿意离开这里。于是两个男孩挤在一起,蹲在壁炉面前用一模一样的姿势伸着手,让火焰的温度温暖他们的指尖,再到胳膊,再到全身都被烤得暖洋洋的,被冻得僵硬紧缩的身体舒展开来,像烤得蓬松的面包一样软绵绵的。

 

“好暖和啊格瑞……”

 

“…… ……”

 

“我不想离开壁炉了……”

 

“…… ……”格瑞不想承认,不过他的确也有一瞬间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啊!格瑞,格瑞我脚麻了……”

 

格瑞转头看了一眼,一撑膝盖站起身,弯下腰冲金伸出一只手,那孩子熟门熟路地拉住他的手,“嘿!”地一使劲,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松了手,看着金发男孩龇牙咧嘴地又是蹦跳又是跺脚,默不作声地去关上了客厅的大窗户:“好了,收拾屋子。”

 

他们必须开始动手干活了,除非他们想在堆满灰尘的屋子里过圣诞节——收拾干净屋子之后,还有成山的采购任务和装饰任务等着他们。

 

“哦!”金精神十足地应了一声,“加油加油!”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他们一同收拾屋子的次数可不少,所以他们直接省略了分配工作的步骤,各自翻出了必要的清洁工具,在大客厅里各占一隅,默契地开始给家具们除尘清洁。

 

大扫除最后的步骤永远是清洁地板,在那之前,家具上的灰尘都会落到地上去,格瑞在地板上洒了一点水,免得他们打扫到一半就被地板扬起的灰尘呛死。

 

“嘿格瑞,要是能用魔法的话,是不是一个清理一新就可以了?”金踮着脚努力去擦书柜顶,他一边拼命伸长了胳膊,一边忽然问。

 

“嗯。”

 

“魔法真方便。”金感慨着,“不过那样的话,就没有这样和格瑞一起收拾打扫的感觉了吧。你看,等我们成年了,我们只要一人一个咒语,家里就会干干净净的了,方便是方便,但是就没有感觉了……啊,格瑞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我自己都有点糊涂了。”

 

“嗯。”

 

“果然,有时候我都搞不懂我自己,但格瑞就是知道。”男孩愉快地说。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把自己搞糊涂这回事,似乎只要格瑞能听明白就万事大吉。几经努力,他终于够到了书柜顶,来回擦了几遍,对着沾满灰尘的抹布皱了皱眉,转身跑去洗抹布了。

 

格瑞对金的这句话不予置评,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比金本人还了解他,他只知道他了解金的程度甚至超过他了解自己。有的时候他自己都会做出些出乎意料的事情,但金的举动极少超出他的预期。或许这可以被归结为金总是那么出人意料,所以金的一切出格举动都不算出格——但是,梅林啊,这不就正是你如此了解他的证明吗?

 

或许吧。格瑞想,他发现这个想法竟然让他的心情也愉快了起来。

 

两个男孩一刻不停地忙活了整个下午,等到太阳缓缓西沉,天空呈现出一种白昼与夜色交替时独有的迷人晕紫时,他们才算把这栋房子打扫干净。其实这没那么复杂,只要去除尘土再擦干净就行,可整栋房子都是薄灰,工作量还是挺大的。

 

他们从柜子里搬出了新的被褥床单,把各自的床又铺了一遍,壁炉的火燃得很旺,那种暖意从客厅渐渐扩散到整间屋子,以至于两个男孩累得满头大汗,他们灰头土脸地给刚刚擦洗干净的浴缸里放好水,然后甩掉衣服一起挤了进去——他们谁也不想后洗澡,可是也谁都不想先洗澡,解决方法只有这么一个。

 

还好浴缸够大,足够两个还没彻底长大的男孩一起泡进去。格瑞坐在浴缸一端,左腿曲起,右腿在缸底伸直,水把他的腿浮起来,脚踝刚好碰到金的后背。金抱着膝盖坐在浴缸另一端,两只手闲不下来地哗啦哗啦拨着水。

 

格瑞不管这个,反正如果水溅得一地,最后去擦地板的肯定是金。自己的事情自己收拾,他们从小就都很明白这个道理,秋把金教得很好,男孩或许淘气任性还会撒娇,可他的淘气任性与撒娇都是讨人喜欢的。

 

终于,金玩够了水,大功告成似的往后一仰,结果没坐稳,整个人往后一滑,哇地惊叫一声。格瑞一抬右腿,刚好从背后把金架住:“我早就说过要坐稳了。”

 

“哎嘿嘿……”金笑笑,他脸上沾着几颗水珠,“太久没泡浴缸了啊,这也是没办法的嘛!”

 

格瑞一言不发地收回了自己的右腿,失去支撑的金往下一沉,但终于还是避免了整个儿摔进水里的悲剧。

 

他们的晚饭是用厨房里翻出来的几包速食面解决的,金一边吃,一边嘀嘀咕咕地怀念着霍格沃茨的伙食,格瑞对食物没有太多要求,通常来说,他觉得能吃饱就行。吃完之后,他们在餐桌上进行了严肃认真的圣诞采购计划讨论,并列出了一份长长的清单——金用他那又大又粗的孩子气的字写的,格瑞负责审核,并划掉了一大堆过于不切实际的想法,或是买得太多的甜食。

 

“明天买完东西我们去看罗德太太吧!”

 

“嗯。”

 

“我想念罗德太太烤的苹果派了,格瑞你呢,也想她做的鲜奶蛋糕吧?”

 

“…… ……”

 

“反正你到时候也会吃的。”还会吃很多个。

 

第二天傍晚他们回到家的时候,不但带回了大包小包的圣诞用品,还带回了一大盒子罗德太太亲手烤制的甜食——很快罗德太太在外地工作的儿女们也要带着她的孙子孙女回来过圣诞节了。

 

老太太笑眯眯地和他们念念叨叨,又询问他们在寄宿学校的学习生活。格瑞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的,金一个人就足够回答大部分问题,有些圆不过来的事情,他就会看向格瑞,然后格瑞就会放下杯子,不紧不慢地说一两句遮掩过去。

 

魔法界与麻瓜世界,巫师与麻瓜,那当中的差距绝不仅仅是能否使用魔法,还有由于魔法所带来的观念差异与文化差异。为什么多数麻瓜出身的巫师成年后会选择在魔法界工作生活?因为他们已经很难再完全融入那个没有魔法的世界。

 

“说起来,今年秋会回来过圣诞节吗?”罗德太太问。

 

这个问题问得两个人都是一愣。

 

格瑞立刻在脑海里编织出一个完美的回答,这个问题让金来回答有点强人所难,毕竟那是个从小就不善于撒谎的孩子:“她不回来,就在她工作的地方和同事们一起过圣诞。但会给我们寄来圣诞卡,还说让我们替她向您问好。”

 

“啊,嗯!对!”果然,金在一旁有点结结巴巴地点头附和,“姐姐也很想您!”

 

“我也很想她呢。”罗德太太感叹着,“我还想看到她结婚的样子啊。”

 

然后他们的下午茶话题就回到了更愉快的主题,直到结束。

 

让格瑞庆幸的是,关于秋的话题并没有引起金太大的消沉情绪,男孩就是这样,他或许会伤心难过,可只要他能从负面情绪中振作起来,就很难再有什么能把他打倒。

 

金似乎长高了一点——格瑞默不作声地衡量着金和自己的身高差距之后得出了这个结论——不过个子长高并没有让他显得更像个少年,他那圆溜溜的灵活的眼珠,软而圆的脸颊,时刻外露的孩子气的情绪,都让他仍然停留在孩子的阶层,而没有人会忍心催促这样的孩子赶快长大。

 

格瑞想了一下他自己十二岁的模样,那不就是两年前吗,他十二岁的时候,在别人眼里也是个孩子吗?那么两年前的金呢?十岁的模样,总是大言不惭着“我已经长大了”之类的话,现在反倒很少听到金说这些了。

 

不过,往往事情总是这样,当一个孩子不再时刻急于证明自己长大了,他们才真正开始成长。

 

“格瑞,格瑞你怎么了?”金忽然问他。

 

“嗯?”

 

“你在想什么啊?”金问,一边举起两条手臂交叠在脑后,他习惯性的姿势,“你一想什么复杂的事情,脸上就是那个表情。”

 

“没什么。”

 

“说说呗,格瑞你不能老是这样,什么事情就知道一个人想都不和我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啊?”男孩瞪大了眼睛控诉他。

 

——和肚子里的蛔虫也相差不远了。格瑞默默地想。

 

于是他如实相告:“我只是在想,你好像长高了一点。”

 

“是吗!”金一下子高兴起来,他几乎就要蹦起来抱一下格瑞,不过银发少年未卜先知地躲开了,“我就知道我肯定会长高的!……哎,这不是好事吗,那格瑞你为什么那个表情?”

 

“因为你虽然长高了,可是给人的感觉还是像个小孩子。”

 

“像小孩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吧?本来我也才过了十二岁生日。”金撇了撇嘴,却没反驳,“格瑞你才是,只比我大两岁,就整天都板着脸好像老爷爷似的,姐姐都说她很担心你这样呢。”

 

“…… ……”

 

“别想那么多了格瑞。”金又笑了起来,凑过去拉住了格瑞的一只手,很固执地攥紧了晃了两晃,“快要圣诞节了,想点高兴的事情,开心一点呗!这不是还有我在嘛!”

 

男孩以为少年不会回答,却没想到,少年居然转过脸去,轻轻地“嗯”了一声。

 

之后的一星期在布置房屋和圣诞树中度过。金坚持要全权负责圣诞树的装饰,那是他从小到大的爱好,于是格瑞随他去,只是偶尔看一眼踩着梯子往树上挂彩灯和糖果杖的男孩,注意一下梯子是不是摇摇欲坠。

 

当然,这期间金缠着他,用各种各样的方法软磨硬泡,想要提前问出圣诞礼物是什么。格瑞以不变应万变,任由金在旁边说得口干舌燥,就差挤出点眼泪证明自己的真情实感。他要么看书,要么打开羊皮纸写论文,顺便关心一下金的作业进度,然后金发男孩就垂头丧气地去翻自己的皮箱,勉强在羊皮纸上划拉几句话。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平安夜,这天他们总要花几乎一整天的时间在厨房里,照本宣科地研究圣诞大餐的做法。虽然他们去年就是自己做的,可是去年的火鸡烤得相当失败,外皮焦糊黑透了,庆幸的是里面全熟,最后他们把那只可怜的火鸡开膛破肚,挖空了塞在里面的配菜。圣诞布丁烤得同样不怎么样,金加了太多的糖进去,甜得连他自己都有点吃不下。

 

“我们得注意烤箱温度!”金煞有介事地说,好像他是个专家一样,“实在不行,中间拿出来看看烤得怎么样呗,不行就再塞回去接着烤。”

 

“可以试试。”格瑞点头。

 

“你觉得如果娜娜在的话,会不会帮我们烤得特——别完美?”

 

“还是我们自己来吧。”格瑞打断了金不切实际的幻想。

 

今年的圣诞大餐差强人意,但至少比去年好了不少,他们得以完整地切开火鸡了。平安夜的餐桌只有两个人,这或许显得有点冷清,可是当其中一个是金的时候,冷清这个词就永远和他们无缘,而人们永远也不可能搞懂,金是怎么做到一边说那么多话一边吃那么多东西的,就好像他长着两张嘴一样。

 

他们收拾好餐桌,在壁炉前挤着坐了一会儿,期间金没忍住,再次提起了那个持续一星期的问题:“格瑞,我的圣诞礼物是什么啊?……明天我就知道了,就提前一点点点点告诉我也没关系吧?”

 

“既然明天就知道了,多等一点点点点也不要紧。”

 

“那格瑞,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圣诞礼物是什么?”金两只手扒着他的肩膀,眼巴巴地问。

 

格瑞目不斜视,把手里的书翻了一页:“明天我就知道了。”

 

“……唔。”

 

金的腮帮子又鼓起来了,他默默地转了个身,和格瑞背靠背坐着,结果格瑞还没看完一页书,他就又兴高采烈地用胳膊肘捅了捅格瑞:“我送了你一个大礼包呢格瑞!你肯定会喜欢的!”

 

“嗯。”这个格瑞倒是不否认。

 

平安夜总会有小孩子试图不睡觉等待圣诞老人的到来,不过格瑞和金都过了那个年纪,所以两个人谁也没执着守夜,和往常一样洗漱完毕准备睡觉。

 

要说有哪里不太寻常的话,那就是格瑞打开房间门,又看到了抱着一个枕头站在他门口的金。

 

“…… ……”

 

“格瑞,格瑞我们一起睡吧!”金笑嘻嘻地往他房间里挤,“都要圣诞节了,一起睡好不好?”

 

虽然金这么问,不过在说完这句话的时间里,他已经把自己的枕头摆在了格瑞的枕头旁边,并相当自觉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还在被子里抖了一下:“呜哇……被子里好冷啊!”

 

如果什么事情格瑞没有在第一时间阻止,那就说明他默许这件事的发生,这一点,无论是金还是格瑞自己都很清楚。

 

所以格瑞只是关上了房间门,走回床上把自己塞进另一半的被子里。

 

然后他就踢到了一只脚丫子:“把你的脚收回去。”

 

“我给你暖暖被子呀!”

 

“不要,快收回去。”

 

金吐了一下舌头,收回了脚,却裹在被子里蠕动着,一点点往格瑞身边挨。

 

“怎么了?”

 

“没什么,嘿嘿。”金笑了笑,不过他在格瑞面前从来都是最诚实的,“其实就是,刚才我给姐姐写完了圣诞卡,写了很多很多第一年去霍格沃茨上学的事情,然后……我有一点想姐姐了格瑞,要是我能当面和她说这些就好了。”

 

“…… ……”

 

格瑞默不作声地摸了摸金的头,男孩的金发相当柔软,发丝很细,是很容易就被揉得乱七八糟,却也很容易复原的发质。

 

和他的头发完全不一样,他的头发太硬了。

 

“没事啦格瑞,不用安慰我。”金说,他两只手扒着被子边,向上望去的蓝眼睛亮亮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小时候我还要姐姐给晚安吻呢,哈哈。”

 

不久前才说过像个小孩子也不错,转眼又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

 

格瑞盯着金看了一会儿,那双蓝眼睛在台灯的灯光下显得比平时暗一点,晕了一点橘色在里面,像块包裹着透明翅翼的琥珀石。那对儿翅翼似乎还活着呢,轻轻地颤着,不知哪一下突然落在了弦上,琴弦微微一震,一声从未听过的调子突然奏响。

 

格瑞很有自知之明,他非常清楚,有时候他会做出自己都出乎意料的事情。

 

所以他发誓他什么都没想,就像是被某种力量推动了似的,他弯下身子,一手拨开金额前的刘海儿,然后凑上去,轻轻地在男孩光洁的额头吻了一下。

 

金愣愣地看着他,眼睛睁得老大,格瑞觉得他从没见过金的眼睛瞪得这么圆溜溜的呢。

 

“晚安吻。”他淡淡地解释。觉得这或许就是促使自己那么做的原因——金想念姐姐,并像个孩子一样想念晚安吻,那么就给他一个。

 

金想要的不过分,所以他给的也不算什么。

 

男孩缩在被子里眨了眨眼睛,忽然咧嘴一笑,趁着格瑞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一把抱了过来,凑到格瑞脸颊边,结结实实地亲了一下。

 

“晚安吻,格瑞!”

 

“……那不是亲在脸上吧。”

 

“嘿嘿嘿,没关系啦没关系。”金爽朗地说,他笑得很灿烂,然后就打了个哈欠,“睡吧格瑞,我困了,晚安!”

 

“松手。”

 

“不能挨着睡吗,格瑞?”

 

“不能。”

 

得到解放的格瑞伸手关掉了台灯,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和寂静,他在一片黑暗中翻了个身,不出意外地发现金仍然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晚安。”于是他说。

 

金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儿就睡沉了。格瑞躺在多了一个人的被子里,稍微预想了一下第二天的清晨——大概他醒来的时候,又会发现金像个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睡觉。

 

算了。格瑞在心里摇了摇头。

 

他也闭上了眼睛,然后同样如他所预想的,他很容易就产生了睡意,没费多大劲就陷入了梦乡。


——tbc——


*麻瓜

魔法界的人用以称呼不会魔法的普通人。

这个词本身没有什么贬义含义,通常看你说话的语境是什么。


*飞路粉与飞路网(以下内容部分来自百度百科)

飞路粉是一种闪光的粉状物,巫师可以通过壁炉来使用。加入飞路粉的火焰是绿色的。只有连入“飞路网”的壁炉才可以进行传输。传输时,使用者必须站在壁炉里,抓一把飞路粉,清晰的说出目的地的名字,然后撒下飞路粉就可以了。或者使用者先向壁炉中(有没有点燃都可以)投入飞路粉,再走进去。

总之,飞路粉加上壁炉,是巫师们快速旅行的好帮手=w=

不过飞路粉旅行的感觉不怎么好,天旋地转,转到你要吐……才会让你从目的地的壁炉里栽出来。


*私心啰嗦一下这章里金和格瑞的冬季私服私设

虽然我不是画手,不但不是,画画还很灵魂画风【叉腰

但是,我却很喜欢给角色们写衣服www

这章里面因为格瑞和金回了麻瓜世界的家过圣诞节,所以高高兴兴写了他们脱掉巫师袍回到小镇上的私服XD

给格瑞写衣服的时候,脑子里的基本想法是偏冷系的感觉,黑白两色为主,所以他的长大衣、裤子、鞋子都是纯黑的。围巾和手套是纯白,穿在里面的毛衣是灰色。几乎都是纯色的衣服,没什么花边格子之类的装饰。

写金的衣服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了暖融融的小天使=w=金的外套是浅棕色的,裤子是深棕色,鞋子是白色,帽子围巾都是米色毛茸茸,穿在里面的是格子图案的毛衣。

为什么我要特意啰嗦这个呢。

因为我描写的时候写不到鞋子,和,里面的毛衣啊!

可我又很想写出来啊【捶地板

哈哈哈哈哈总之就是我的私心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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