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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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金/凹凸世界】比为了自己去战斗还要竭尽全力地挥动魔杖【霍格沃茨paro系列】

*前篇指路→ 真正的笨蛋永远比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英雄还要甜

*后篇指路→ 听说圣瓦伦丁节是个没有晚宴也不放假的无聊节日



【比为了自己去战斗还要竭尽全力地挥动魔杖】

 

黑魔法防御术。

 

这是一门让许多学生都颇感兴趣的课程。这门课程就像它的名称一样,教授学生们如何抵御黑魔法攻击以及一些较为危险的魔法生物。在霍格沃茨,这是一门长期受到欢迎的课程。

 

基于这门课的内容和性质,课堂上常常会有对决演练,或是学生们面对教授带来的魔法生物,或是学生们彼此两两对决。对于精力旺盛而跃跃欲试的小巫师来说,这样的课正是他们最向往的,不仅仅是学习如何让羽毛飘起来或是如何把火柴变成一根针,他们能学到实打实的攻击与防御咒语,甚至还能相互比划两下子呢!

 

光是想想就比蹲在温室里挖泥土的草药课酷炫多了。

 

金不是第一次上这门课了,但圣诞节后第一堂黑魔法防御术课,却终于迎来了所有学生翘首以盼的环节:实战演练!

 

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个看起来畏畏缩缩的瘦小男人,就连讲课都和他的外表一致,保守而小心翼翼。头两个星期,他们的这堂课甚至是在枯燥的理论读写中度过的,连魔杖都不需要拿出来,只要打开课本,听着教授照本宣科,再在笔记本上随便记些什么就行了。教授反复强调黑魔法的危险性与这门课实战可能造成的伤害,以至于全体新生把实战演练的注意事项翻来覆去地背诵,就连金都差不多背熟了。

 

“我、我再次重申……”教授说,他似乎很怕冷,披了一件巨大的斗篷,这让他显得更瘦小了,“进行演练时,双方要先相互敬礼致意,我数到三,你们才能开始使用咒语……”

 

为了这堂课的实战演练,他们把教室里的桌子都推到了一旁,在中间空出一块地方,地上用魔法画出一个巨大的圆圈。教授站在圆圈中间,其他的学生们在外面围成了一片。

 

完全顺其自然的,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学生泾渭分明站成两边,金本来和凯莉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最后他们站在了两个学院交界线的地方。

 

“哦哦!”金跃跃欲试地握着拳头,“终于可以开始了吗!”

 

“你这就兴奋成这样?”凯莉抱着胳膊摇摇头,“和真正的巫师决斗相比,我们这样也就和小孩子过家家差不多。”

 

“但是总比只能看书记笔记要好嘛!”金举起手臂在脑后交叠起来,一点也没有因为凯莉的话受打击,“至少能真的面对面用魔杖战斗了……”

 

男孩抬起手,装模作样地压了一下自己的帽檐,竖起右手食指向前一伸,整条胳膊在身前来回嗖嗖比划着:“嘿!哈——认输吧!”

 

“金,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假装不认识你。”

 

“哎?为什么啊?”

 

凯莉翻了翻眼睛:“因为我看着你那无忧无虑的傻样子很不爽啊。”

 

“真的,看他那傻样子,一上去就会被打飞吧!

 

“你说什么!”

 

近旁的一个斯莱特林男生窃笑起来,但他说话的音量可一点也不偷偷摸摸,金循声看去,对方反而笑得更加张扬了。

 

金对这张脸一点印象也没有,也就是说之前他们完全没有接触过,他压根想不出对方这种莫名其妙的敌意是哪里来的。如果只是因为学院之间的纠纷渊源,突然针对他一个人就显得更加无理取闹了。

 

“我说你,实战演练只有认输的份儿吧?”

 

“我才不会认输呢,我可是很厉害的!”

 

无论如何,金还只是个刚刚十二岁的男孩,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容易被无谓愚蠢的挑衅激起火气。他们无法忍受自己被任何人小看,尤其是被同龄人。

 

所以就像所有人都料想到的那样,没人来得及阻止,金已经气得握紧了拳头。

 

“哈?”对方挑了挑眉毛,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一脸不屑,“不就是格瑞的跟屁虫吗,倒是挺自视甚高的。格瑞那种人,只能说是纯血统的败类……”

 

“你说什么!!!”

 

这一声实在是吼得太大了,以至于整个教室的人都看了过来,教授也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停止了他冗长的训话。而教室中央大圆圈的另一端,战斗似乎一触即发,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气势汹汹,看起来似乎气得恨不得扑上去揍他面前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

 

不过也只是看上去,格兰芬多的金发男孩终究还是忍住了就地动手的冲动,但是谁都知道他随时都可能冲上去打人。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下意识地靠近站了站围在一起,格兰芬多有几个学生却也站到了金身后,私人恩怨似乎一瞬间就升级成了学院对垒。

 

“闭嘴,不许你那么说格瑞!快点和格瑞道歉!”金死死攥着拳头。

 

“我干嘛要和他道歉?”对方瞪大了眼睛,哈哈笑出了声,“当然,你这个泥巴种不知道也不奇怪,整个魔法界都津津乐道的传闻,他的父母就是一对害死自己的疯子,结果现在格瑞也差不多是个疯子,研究那些荒谬危险的东西,我看他迟早会走上他父母的老路……”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一支魔杖的杖尖正指着他的喉咙。

 

他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喉结滚动,似乎还能感觉到杖尖冷冰冰的温度。

 

谁也没看清金是什么时候拔出了魔杖,又是什么时候把魔杖直捅到对方脖子前面——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一个巫师用魔杖如此指着,这几乎已经给他判了死刑。

 

“我说了,闭嘴啊。”

 

男孩的动作快得惊人,只有凯莉注意到了他要动手的一刹那,但也仅仅是注意到了,不过她一点也不为此慌张,反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在突如其来的沉默中,凯莉清脆的笑声显得格外清晰。

 

“哎呀,那你们两个现在就去比一场不就好啦?”女孩歪着头,笑眯眯地提议,一张无辜的笑脸转向同学院的学生,“既然你觉得金一定会输,那你当然也不会害怕咯?”

 

“我当然要跟他打一场。”接话的却是金,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干脆利落地收回了指着对方的魔杖。

 

男孩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不大一样,也许只是因为去掉了平日固有的活泼和欢快,此刻他的声音被压低了,语速也慢了几拍,无端透出一股压迫力来,居然和格瑞说话的样子有几分相似。

 

被那双蓝眼睛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斯莱特林竟然一时说不出话,但他也像个合格的十二岁男孩一样,很快感到一种受到挑衅的愤怒。

 

“……我当然不怕他!不就是跟在格瑞屁股后面,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也猛地拔出了魔杖,气势汹汹地指着金的鼻子,“等一会儿你输了,要是能跪下向我求饶,说不定我能考虑放你一马。”

 

金一皱鼻子,翻翻白眼,龇着牙冲对方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我才不需要!到时候我赢了,你哭着去和格瑞道歉吧,那样的话我就考虑放你一马!”

 

“你这个泥巴种口气不小啊!”

 

“你……”金卡壳了,他还真不知道多少骂人的话——虽然他不知道泥巴种是什么,可他能直觉地明白那不是什么好词——他努力想了一会儿,也只能想起记忆中的“笨蛋”“白痴”“傻瓜”之类的词,可这些词由格瑞说出来,那又根本不是骂人的含义。

 

金转转眼珠,盯准了对方高高的发际线:“……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再过两年你肯定就要秃顶了,少在那里得意!”

 

于是,在教授担惊受怕的目光中,一年级黑魔法防御术课堂第一场实战演练,就在火药味十足的两个人之间产生了。两个男孩紧紧握着各自的魔杖,分别从教室两端踏入圆圈,其他学生纷纷拉开一段距离站好,教授站在圆圈另一端,故作镇定地清清嗓子:“那么……那么,两位先生,请先向对方敬礼致意……”

 

两个男孩默默地向对方鞠躬,虽然他们在鞠躬的时候也在试图瞪着对方,而这让他们弯腰的动作显得十分滑稽。不过没有哪个围观的学生敢笑出声,毕竟两个男孩的脸都板得死死的,一副咬着后槽牙恨不得马上向对方甩一打恶咒似的模样。

 

“好,那么,现在听我数到三,一、二……等等,孩子!你不能在我还没数完的时候动手!”

 

事实上,教授惊慌失措的声音已经晚了,他还没说完这句话,斯莱特林的学生已经先动了手:“除你武器!”

 

“什么……”金一愣,他牢牢记着教授说过的规则,规规矩矩地等着教授数到三再动手,因此他毫无防备地就被击飞了魔杖。那根魔杖打着旋儿在空中飞过,直直落进了他的对手手里。

 

“真对不起,教授,我忘记了规则。”斯莱特林的学生一脸诚恳地耸耸肩膀,“但是我的缴械咒很成功,现在他已经没有魔杖了,所以……”

 

“砰!!!”

 

他那得意洋洋的胜负宣判还没说完,就被打得眼前一花——金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脸上。这一拳力道很大,显然金尽了全力,他被打得向后踉跄一步,险些脚下不稳摔在地上。

 

“我还没认输呢!”耳边响起愤怒的声音,“你这个秃顶,居然耍诈!”

 

他急忙挥动魔杖想念咒语掀开金,可金发男孩的动作比他快多了。金狠狠推着他的肩膀,迫使他向后仰面朝天地摔在了地上,接着两腿一跨坐在他肚子上,一手死死按住他攥着魔杖的手,另一只手又照着他的面门,毫不客气地再来了一拳。

 

“刚才那一拳是打你耍诈!这次是打你那么说格瑞!”

 

巫师界的孩子并不是身娇体弱,虽然有方便的魔法在,他们确实不需要像麻瓜一样频繁运动,但使用魔法所要耗费的体力与精神也不小。可是金呢?麻瓜出身,在小镇长大,从小就是个过分活泼的孩子,他能拉着格瑞在整座小镇里跑着跳着转悠一天不停歇,偶尔和同龄的男孩子打一架,在地上滚得一身泥巴草屑更是家常便饭——而他还常常是赢家呢!

 

当被金打得念不出咒语挥不动魔杖,甚至只能躺在地上的时候,战况优劣高下立判。

 

“谁告诉你没有魔杖就输了的?我还可以揍你啊!”金理直气壮地双手叉腰,“怎么样,认不认输?”

 

被打得整张脸都肿起来的斯莱特林学生说不出话,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于是金夺回自己的魔杖,站起身转身打算离开。

 

对着金发男孩的背影,刚从地上坐起来的学生迅速地举起了自己的魔杖。

 

一道闪着红光的魔咒打向毫不设防的背影,虽然金及时察觉到了,但魔咒发射的速度很快,他勉强躲开了半边身子,左肩膀却仍然被狠狠击中,顿时,一股火烤般灼烧疼痛的感觉蔓延开来,他捂着左肩,险些疼得腿一软跪下地去。

 

金即使脑回路再怎么简单,也知道不能和他的对手讲规则和道理了。他咬着腮帮子内侧,强忍着左侧肩膀到肋下的疼痛,几乎全凭直觉在地上打了个滚,躲过了向他射来的第二道魔咒。

 

“等、等一下!你们的实战演练,不可以……快停!咒立停!”

 

畏畏缩缩的教授终于插进了话,他虽然阻止了一方的咒语,但另一方还有一个已经被彻底激怒的金发男孩,并且男孩挥动魔杖的速度快得实在太惊人了。

 

“Wingardium Leviosa!!!”

 

这次的咒语念得声音一点也不小,大多数人印象中温和无害的漂浮咒彻底超水平发挥,斯莱特林的男孩被一股魔力直接拽上了天花板——只差几寸就会被天花板上那盏枝形吊灯戳个窟窿——然后再狠狠摔进了教室角落的一摊废纸堆里,轰的一声砸得一片灰尘弥漫。

 

“你这个卑鄙小人!”金紧紧攥着魔杖,瞪大的蓝眼睛里第一次如此明显地迸射出愤怒,“说什么败类……你不配那么说格瑞,你自己才是败类呢!太无耻了!”

 

接下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堂变得极其混乱,两个男孩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他们愤怒到极点,谁也听不进教授的话,就连咒立停都阻止不了他们继续向对方发射咒语。终于,在事态彻底失去控制之前,教授总算起到他应有的作用,两道力松劲泄的咒语让两个男孩只能瘫软在地板上,连动动小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斯莱特林的男生身上的校服和巫师袍被咒语划得破破烂烂,脸颊肿得厉害,眼圈乌青,嘴角也被打得开裂出血;金的左肩膀到肋下疼得几乎失去知觉,发热灼烧的皮肤和大片的衣服布料粘连在一起,渗出的血和脓水让袍子湿了一大块,他的一只眼睛肿得像个桃子,睁也睁不开,只能眯成一条缝。

 

两个男孩趴在地板上,连用个最不费力的小咒语的力气都没了,却还在恶狠狠地相互瞪视。

 

“你这个泥巴种小疯子……”

 

“卑鄙无耻的死秃顶……”

 

这门课被中途休止,教授暂时收缴了两人的魔杖,把两个男孩一起塞进了校医院里。庞弗雷夫人见怪不怪地看了一眼,打发教授离开,一边喋喋不休地训斥着两个鲁莽的孩子,一边有条不紊地用咒语开始治疗他们的伤。

 

金的伤势表面看起来不恐怖,真正治疗起来却要费事得多,他整个左边上身几乎都被咒语灼伤了,除了治疗咒语和大瓶味道诡异的魔药,厐弗雷夫人还挖了一大块厚厚的泥土味药膏给他涂上,这些膏药几乎糊满了他的身子,稍微动一动就黏糊糊的。

 

“好了,明天一大早再来找我换一次药。”厐弗雷夫人拍了拍金的肩膀,“记住了,今天晚上不要洗澡,别碰到水,除非你想发现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次溃烂,那时候你就不得不在这里躺上一阵子了。”

 

“我知道了,谢谢您夫人。”金拼命点头——在这座学校里,即使是校长也惹不起校医院的厐弗雷夫人,这是个公开的秘密。

 

两个人一同走出了校医院,站在门口,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

 

“嘿,我们现在别打了,也根本不会有结果不是吗。”斯莱特林的学生却首先发出了停战宣言,“我们都没有认输,所以也许我们应该再比一场。”

 

“好啊,比就比,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十点,还在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没有教授的干扰,我们真真正正地决斗一场怎么样?”

 

“十点?”金愣了一下,“可那个时候不是宵禁……”

 

“你怕了?”对方恶意地眯起眼睛,“那我就当你认输了。”

 

“谁认输了!”金立刻把夜游的风险抛到了一边,“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你输了,我要看你亲口和格瑞道歉!”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那就定了,今晚见。”

 

这天接下来的课程,金都上得多少有点心不在焉,不过魔法史这堂课没多少学生会认真听讲,大家都在宾斯教授平板无波的授课语调中昏昏欲睡。金觉得左半边身子糊着的药膏怎么都很不自在,这让他老是忍不住隔着衣服去挠,但不管怎么挠,皮肉愈合的微痒感也消除不了,于是他在座位上动来动去,好像椅子上放了钉子似的。

 

晚饭时间金吃得很多,甚至比他平时饿坏了的时候吃得还要多,长桌上的同院生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几个调皮的家伙又拿出了西可,开始赌金能吃下几块鸡肉蘑菇馅饼。艾比托着腮,望着金笑得一脸幸福:“啊,未来的白马王子大人吃饭都这么可爱!”

 

过了宵禁时间再从公共休息室出去太显眼了,因此金吃完晚饭之后,就带着书包进了图书馆,他原本打算写写作业,却满心都是即将到来的决斗,根本静不下心,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来划去,涂了一团乱糟糟的东西出来。

 

金色的羽毛笔仍然很新,金用得很小心,再也没像以前那样写不出论文就使劲用笔尖戳纸。

 

“等着瞧吧。”金小声嘀咕,“我一定会让你和格瑞道歉的!”

 

到了图书馆闭馆时间,金被平斯夫人赶了出去,他抱着书包在走廊里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阵子,看看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已经锁上门,便趁着走廊没人的时候溜了过去。

 

“阿拉霍洞开!”他拿出魔杖,轻声一指门锁,门锁发出“咔哒”一声,接着教室门就开了。

 

金飞快地钻进了教室,关好门,没有灯光的教室黑漆漆的,他摸索着找了条凳子坐下,开始等待他的决斗对象到来。

 

等了又等,还是没等来人,金有点不耐烦,又不敢贸然离开教室,生怕和对方错过去,这时候他有点后悔自己没和紫堂幻学一下那个看时间用的咒语,这样他就能知道几点钟了。

 

不知过了多久,金等得都有点犯困了,教室门忽然被推开,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攥紧魔杖站起身,刚想质问对方为什么来得这么晚,却发现他根本就看不到一点人影,接着他整个人都被一股力量拖到了一边,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头顶被熟悉的力道轻轻一敲,冰凉的触感顺着额头蔓延而下,他再次像只变色龙一样与墙壁融为一体。

 

金挣扎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

 

“在这待着。”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一片黑暗中传来。

 

金能感觉到格瑞放开了他,之后大概是走到了教室门前,因为门被轻轻关上,门锁发出上锁的咔嚓声。

 

他被格瑞拽着躲在教室最远的角落里,虽然看不到格瑞,但对方的一只手始终轻轻搭在他肩膀上。

 

“来了,别动,也别出声。”

 

金听话地照做了,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发出什么声音,还用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果然,马上教室外就传来了隐约的说话声。

 

“我发誓就是这里,院长,我亲耳听见那个格兰芬多说和人约了宵禁后在这里决斗!”

 

——什么?!

 

金猛地瞪大眼睛,这时候他捂着嘴巴的双手发挥作用了,他及时咽下了自己惊诧的声音。

 

在门外一副义愤填膺模样说话的,正是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和他打得不可开交的男生!

 

“是吗?但我没感觉到里面有人。”

 

“他们一定是藏起来了,我替您进去看看。”

 

随着一声阿拉霍洞开,教室门再次被打开,几个人影出现在教室门口,金的心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夜游被发现的后果有多严重——但格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轻轻地拍了他一下,于是没由来的,他那颗心又落回肚子里去了。

 

教室的灯没猛然打开,刺得金眯了眯眼睛,他仍然捂着嘴巴一动不动,就连用鼻子呼吸都放缓了节奏。然后他看清楚了——斯莱特林的院长,他的魔药课教授正皱着眉环视空荡荡的教室,和他对战的男生站在旁边,同样转着脑袋左看右看,还有两个斯莱特林的级长跟在一旁。

 

“这不可能!”那个男生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明明和我……他明明亲口说了十点钟在这间教室的!”

 

他看起来有些慌张,冷汗从他的额头上冒出来,但他其实正站在离金很近的位置,近得金一伸腿就能绊他一跤。

 

魔药教授怀疑地眯起了眼睛:“先生,从你如此兴致勃勃来找我的时候我就有些奇怪了……或许那位格兰芬多的先生没有那么愚蠢,最终意识到了夜游的危害,选择乖乖在塔楼里睡觉呢?”

 

“不可能的,他……”他猛地刹住了车,接着,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开始发白。

 

果然,他的院长已经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他的身上。

 

“我想你或许可以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关于为什么你对那位格兰芬多的先生如此了解,甚至那么笃定他一定会来?”

 

“我……”

 

“跟我来,在教授的办公室里,也许能更好地讨论这个问题。”魔药教授转过身,大步流星地向教室门口走去,“两位级长,继续你们的夜巡,别被无聊的蠢事浪费时间,但也不要放过那些胆大妄为的学生。”

 

教室的灯被关掉,四个人先后离开,最后一位离开的级长还不忘再次锁好门。

 

金仍然一声不吭,直到格瑞轻声开口:“你在这里干什么?”

 

“可以说话了吗?”

 

“可以,我施了隔音咒,他们今晚应该不会再过来这里。”

 

他们的幻身咒被解除了,两个人的身影从黑暗中显现出来,显然,就算是格瑞也觉得对着空无一物的空气说话有点奇怪。

 

不过,当金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清格瑞的脸时,他心里立刻就“咯噔”一下。

 

虽然还是那么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金完全明白,格瑞生气了。

 

有违给大多数人留下的印象,金知道格瑞其实是个很好脾气的人,他几乎从不生气,无论金做了什么蠢事或是又惹了什么麻烦,他最明显的情绪波动也只是深深叹一口气。

 

但金同样知道,脾气好不代表不会生气,相对的,格瑞一旦真的生起气来,那比大多数人都要可怕多了。曾经格瑞对他生气过一次,因为他被学校的同学怂恿打赌,大冬天跳到冰窟窿里去游泳——那次的滔天怒火给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几乎以为他要失去格瑞这个朋友,虽然最后事实证明他没有,而他为此还惊天动地地哭了一场。

 

格瑞生气的时候,最好不要试图插科打诨,这个时候还来撒娇抵赖那一套是完全没用的——这是金无比深刻的切身体会。

 

金发男孩抿了抿嘴,老老实实地交代:“我和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约了晚上在这里决斗。”

 

“…… ……”格瑞看起来想说什么,不过他忍住了,“为什么?”

 

提起这个,金的愤怒又被点燃了,男孩气呼呼地攥紧了拳头,脸上的表情变得咬牙切齿。

 

“今天上课的时候,那个家伙说你是什么败类,所以我和他在课堂上打了一场,结果他耍诈!然后我们约好晚上在这里决斗的,我一定要打到他认输,然后让他向你道歉……”

 

“那不是你做蠢事的理由!”

 

金发男孩的滔滔不绝被这么一句话喝得戛然而止,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少年脸上露出了罕有的愤怒神情。

 

“你这个笨蛋,真的以为他会来和你决斗吗?刚才你也看到了,他一开始就打算报告院长和级长来控告你夜游,结果你就这么傻乎乎地等在这里。如果我没来的话,现在就该是你被关禁闭了!”

 

“可是……这是他不遵守约定!明明是他骗我,为什么你要冲我发火?”

 

“霍格沃茨禁止夜游,每个学生都知道,你又为什么要答应这种愚蠢的约定?”格瑞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我告诉过你,做事之前先过过脑子。”

 

“……我知道夜游不对。”金扁了扁嘴,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但是格瑞,你没听到我说的吗,他说你是败类!我既然都听到了,怎么可能放着不管!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给你道歉!”

 

格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听到了,我也说了,那不是你做蠢事的理由。”

 

“这又不是蠢事……”

 

“他怎么说我与我无关,和你更没有关系。但是金,你因为这个在宵禁时间外出,差点就被抓住关禁闭,退一步讲,就算他没骗你,你们真的在这里决斗,你认为那么大的动静引不来教授和级长吗?”

 

“我……”金张了张嘴,又合上。格瑞说的每个字他都明白,也不得不承认说得有道理,但他仍然感到一股气梗在心里,上不来下不去,他既不能和格瑞理直气壮的争吵,又做不到完全认可对方的话。

 

这让他憋屈极了。

 

“……啊啊啊!真是的,格瑞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啊!”最后,金抱着脑袋,忍无可忍地叫了起来,“难道你要我听到别人骂你都忍着一声不吭吗?我做不到!”

 

“你觉得他骂我的话是真的吗?”格瑞把男孩正在蹂躏金发的双手掰开,抚了抚那些纠缠在一起的柔软发丝,紫罗兰色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那双湛蓝的眸子。

 

“当然不是啊!”金气呼呼地,“他才是败类呢!”

 

“所以,那种人的话不值得在意。”格瑞淡淡地说。

 

“…… ……”

 

金一下子卡壳了,他看着格瑞那双平静的眸子,不知为什么,心里梗着的气就维持不下去,像漏了气的气球似的,悄无声息地瘪了下去。

 

“这么说倒也没错……”金发男孩嘟囔着,努力消化情绪,他毫无意识地又抓住了格瑞的一只手轻轻捏着,“可是,格瑞你真的不在意吗,我不喜欢别人那么说你,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不知道才有肆无忌惮的资格。”格瑞回答,“你知道就行了,没必要和别人解释。”

 

“……对,我知道。”金说,他握紧了格瑞的手,觉得对方的掌心依然那么凉,“所以格瑞,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无论是研究危险古怪的东西,还是关于父母的传闻,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都不会改变他的立场和决定。

 

他站在他最重要的朋友身边,永远都会是这样。

 

“随你吧。”他听到身旁的少年这么说,循声看去时,却发现少年微微转开了脸。

 

“格瑞。”

 

“嗯?”

 

“你是不是不生气了?”男孩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问。

 

“我没生气。”

 

“……嘿嘿,下次我不干蠢事啦。”

 

格瑞看见金咧开嘴笑了,眼睛弯弯的,是个十分柔软的笑容。他想了想,抬起另一只手,戳了一下金的额头。

 

“这种话就别说了。”

 

“为什么?”

 

“说也没用。”

 

“格瑞——!”

 

格瑞推着金的肩膀,阻止了对方想扑过来的举动,视线落在金的左侧肩膀上:“别动,你想让伤口裂开吗。”

 

“格瑞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 ……”

 

“没事啦,庞弗雷夫人说已经愈合了,就是抹了一堆药膏,还不让我洗澡。”金皱皱鼻子。

 

“不能碰水?”

 

“嗯嗯,是啊。”

 

格瑞想了一下,十分淡定地开口:“把衣服掀开,药膏给我看一下。”

 

“哎?”金一边疑惑着,一边却很听话地脱了巫师袍开始掀上衣,“你看这个干嘛?”

 

格瑞的视线锁定在金的左半边上身——从胸口到肋下糊着厚厚一大块膏药。金在同龄人里算是身材瘦小的类型,糊着一大片药膏,显得他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格瑞抽出魔杖,杖尖在那片药膏上点了点:“防水防湿。”

 

“嗯?这是什么?”

 

“听庞弗雷夫人的话,别洗澡。现在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到公共休息室入口。”

 

那之后的几天,金仍然在大多数课堂上看到试图坑害他的斯莱特林男孩,让他倍感惊讶的是,他居然真的不再那么生气了,格瑞的态度好像也传染给了他,让他打从心底觉得不值得为这种人浪费时间。

 

而令他感到疑惑的是,那个男生似乎变得非常害怕他,不知道他关禁闭的时候是不是被罚清洗整个陈列室的奖杯,总之他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看到金就远远躲开,再也没有那天挑衅的嚣张气焰。

 

“凯莉,果然你们的院长很可怕啊。”无聊得快睡着的魔法史课上,金和凯莉聊天打发睡意。

 

“是吗?”凯莉眨眨眼睛,在桌子下把一块巧克力递给金,示意对方也掰一块,“我倒不那么觉得呢。”


——tbc——


今天好像没什么可科普的呢www

那就来简单说说魔法史这门课吧!

很简单,魔法史的教授是个幽灵,宾斯教授。因为他讲课总是棒读【所以即使内容很有趣,也讲得让人昏昏欲睡。

基本上大家都会睡的,谁也抵挡不住,哈哈哈。

宾斯教授受聘时间很早,从《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来看,四巨头刚刚建校时就聘用了他,那时候的宾斯教授是非常有名的。不过教课教着教着,有一天他在办公室睡着了,结果发生了火灾,宾斯教授被烧死了,但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死去,仍然一如既往去给学生们上课,就这样成为霍格沃茨唯一一位幽灵教授。

其实非常敬业呢!宾斯教授!


*泥巴种

哎呀对了!还有这个词www

泥巴种是指麻瓜出身的巫师(父母都是麻瓜)。

但这是个带有贬义色彩的词汇,用泥巴种去说麻瓜出身的巫师是极其失礼的事情,为这个打一架一点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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