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周叶】守护之羽（五）
9、
[……第零号……]
[不知道能不能成，但……]
[也只有这样了……]
[……我不希望你成为……]
似乎是自己的手，又似乎不是，在碰触什么？那是种冰冷又柔软的触感，陌生而熟悉。
键盘敲打的声音。
程序调试时发出的嘀嘀声。
微小的电流声。
折射着冰冷光芒的晶体羽翼。
脚踝处的印记。
……
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仍是雪白的天花板，日上三竿的阳光里，刺得眼球有些酸涩。周泽楷正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阳光照在他身上，竟然有了种不真实感，仿佛他随时会被阳光吞噬。
察觉到叶修醒了，周泽楷回过头，看着叶修，眨了一下眼睛，笑了：“早。”
叶修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瞟向周泽楷的脚踝，他坐起身，冲周泽楷招招手：“小周，来。”
周泽楷疑惑地走到叶修身边站住，叶修继续发号施令：“右脚放床上。”
“啊？”
“把右脚放床上来。”
不知道叶修想干什么，周泽楷只得依言照做，抬起了右腿，把脚踩在叶修床上——周泽楷在家的时候似乎更喜欢光脚走路，按照他的解释是，这样走路不会打滑。
叶修直接伸手把周泽楷那条裤子的裤脚往上掀去，露出做得同样精致的右脚踝。
“……！”周泽楷吃了一惊，慌忙想把脚收回来，却晚了一步。
叶修已经看见了周泽楷右脚踝内侧的印记——和他梦里的位置一样，不同的是，他在梦里没能看清那印记是什么，而刚才那短短一瞬，他已经看得一清二楚。
不是条形编码，不是英文代码，也不是数字编号，而是两个看起来十分违和、潦草如同手写一般的英文字母。
[Y X]
纯黑色烙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扎眼。
“……叶修？”叶修的沉默让周泽楷有点慌，他下意识地扯了一下自己的裤腿，小心地喊了对方一声。
“小周，如果梦里的东西是真的，你说那意味着什么？”又是沉默了一阵子，叶修忽然开口。
周泽楷摇了摇头——他不会做梦，所以无法回答叶修的问题。
“也是，你不能告诉我。”叶修把周泽楷的摇头理解为拒绝回答，他不在意地笑了笑，翻身下床往洗手间里走，“没事，哥自己想想办法。”
被丢在床边的周泽楷有些不知所措，只知道体内的警示音响了几声，嘀嘀的声音显得冷冰冰的。
洗漱完毕并简单往胃里塞了点东西后，叶修把家里的抽屉都拉开，柜子全部打开，封起来的纸箱子也都撕了胶带，一股脑儿地把东西往外搬，在本就不算大的客厅地上铺了一地，走路都没地儿下脚。
周泽楷被挤到了阳台上，无辜地看着叶修把家里折腾得像个垃圾场一样。
“叶修……？”他试探着开口。
“哥在找东西。”叶修说，哗啦啦又把一个纸箱子倒了个底朝天，头也不抬地在那一堆东西里翻找起来，“我记得我以前有个日记本的，虽然估计我也不会天天记，可多少也会写点东西吧，上面肯定有我以前的事情。”
程序运行突然加速，周泽楷几乎听到体内的警示音的嘀嘀声越来越大。
叶修开始意识到自己失去了记忆，并且想要把那部分记忆找回来。这个事实让周泽楷的警戒程度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叶修也许想起了什么，否则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脚上有印记——那是周泽楷一直小心隐藏，没有给任何人看到过的，这个印记，连喻文州都不知道。
周泽楷没有权力去阻止叶修恢复记忆的举动，他唯一能做的只是绝不主动为叶修提供帮助，可如果是叶修想知道自己过去的事情，他无权阻止更无权干涉。
并且那一定会成功的——叶修想做的事情都能做到。周泽楷知道这一点。
可周泽楷不想叶修想起过去的事情，程序运算无果，无解，只有一个结论摆在那里：否定。
最后周泽楷决定，虽然不能阻止，不能干涉，可是他应该还有一项名为“劝解”的事情可以做，于是他踮着脚，小心地绕过一地杂物，走到叶修身边，蹲下身，轻轻地拍了拍叶修的肩膀。
“小周？怎么了？”叶修头也不抬。
“……过去，想起来，不太好。”周泽楷希望自己能说出更多一点的话，可惜他想了半天，也只蹦出这么几个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字。
“嗯，大概不是什么好回忆。”叶修耸耸肩膀。
“会累。”
“嗯。”
“会很麻烦。”周泽楷有点着急了，因为他感觉叶修完全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哥料到了。”叶修点头。
“你……会难过！”可惜，周泽楷再着急，也没办法一下子学会黄少天的说话方式，他只有稍稍提高了声音，把自己最在意的事情说了出来。
叶修的动作停了停，而后转过头来看着周泽楷——对方大概没意识到，自己的人造皮肤还能做出这种急得直皱眉，看起来像是要哭了的表情。这种表情让叶修愣了一下，而后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周泽楷的头发。
“难过也要知道。”叶修静静地说，“事情这么多，说我和你没一星半点关系，谁信呢？不管我的记忆没了是意外还是人为，甚至可能是我自己的决定，那也和我现在想知道没关系。我只做当下的决定，所以我要知道我自己的事情，我和你，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很久很久，周泽楷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叶修继续翻找，不知疲惫，而后他站起身，去厨房给叶修倒了杯水，递到对方手边。叶修接过水一口喝光，把杯子放回周泽楷手里，冲周泽楷露出个短促的微笑：“谢谢。”
“……找到的话。”周泽楷轻声开口。
“嗯？”
“……没事。”周泽楷摇了摇头。
他的运算程序大概已经故障很久了，涉及到叶修的部分，就出现许许多多的无解运算，无效或是多余的动作，但最后总会得出一个逻辑之外的结果。因此他居然忽略了，过去他所知道的叶修，分明就是这样的人。
叶修不会逃避，不会掩饰，当他下定决心的时候，比任何人都要坚定。他分明是见过叶修那样子的，那部分的资料竟然被他选择性忽略了，以至于让他做出了劝解叶修的判断，本来他的程序会告诉他，劝解的预测结果95%以上是失败。
关于叶修的资料，是周泽楷储存资料的最高机密，也有最高保护等级，其重要程度仅次于保护叶修和自保，顺位第三。
10、
什么叫做意识？
没有人能准确地定义。
如果说，意识意味着记忆，那是不是说，初生的婴儿，只是没有意识的活着的“物体”？
但如果说，会自行行动，做出判断，就是有意识的表现，那么人形机器，电脑，手机，一切电子程序……是否也都是有意识的？
被人为创造的，一定是无意识的存在吗？
被创造，意味着可以掌控，可以凌驾吗？
而意识存在的证据又是什么，那些脱离于物质的存在，要如何才能证明他们的意义？
他的意识，始于一份温度，比他自身的温度稍高，温暖，熨帖，他还没有见过光，却已经先从那份触摸中感觉到了什么是光。
然后，他听到自己体内有电流流窜的轻微声响，一路奔跑，细小又坚定的沙沙声，如同他第一次醒来的赞礼曲。
他的眼前由一片漆黑变得亮起来，接着，眼前形成逐渐清晰的图像，处理中枢轻快地运作着，告诉他，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有着应当被称作“琥珀色”的眼睛，微带笑意地看着他。
笑容是友好的表现，处理中枢尽职尽责地这样对他说，而在那之前，周泽楷已经模仿着男人牵动嘴角，也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早。”男人轻轻地说，目光仍望着他，与他在真正苏醒之前感受到的那份温度一模一样。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男人一样发出声音，而这时，他却听见自己体内发出了电子音：「启动完毕，初步检测无异常，程序运行良好。」
他愣住了，低下头想去看电子音传来的方向，结果却看到了自己裸露的胸膛。
面前的男人似乎被他的反应逗乐了，说话的语调都染上几分愉快，他觉得那些声波很舒服：“别看了，来，看着我。”
他依言把视线转向男人，暗自把男人的面孔做了记录，那是他第一份生成的资料。
“我给你起了个名字，来，仔细看我怎么说话，跟着说一次——我叫周泽楷。”最后五个字，男人放慢了速度，有些慵懒的声音拉得很长，有种别样的韵味。
他把男人的脸部动作回放了一遍，小心地模仿着：“握……叫，周折……楷。”
“嗯，再来一次，听仔细了——我叫周泽楷。”男人特意把嘴部的动作放大，夸张，就像在教幼儿说话一样。
“……我叫……周泽楷。”第二遍他就成功了。
男人笑了，眼睛眯起来，暖暖的，双手插在兜里，仰起脸看着他，淡淡地开口：“我叫叶修。”
他的程序录入了第二份资料。
而在那之前，第零份资料，那份光的温度，没有任何储存地点，却一直存在于周泽楷体内，仿佛不可磨灭。
「守护模式开启，目前尚无目标，是否进行目标设定？」
“是。”
「请输入目标名称与资料。」
“叶修。”周泽楷一边说着，一边把所有关于叶修的资料都塞进了守护模式中，一点不剩。
「目标名称：叶修。是否确认其为守护模式目标？这将导致面对该个体时，无法开启攻击模式，无法产生敌对意识与判定，自保优先级将下降，对其指令无条件执行。」
“确定。”
「请设置时限，设置后，仅在目标发出指令时可更改。」
“……永久。”
「时限设置完毕。守护模式将在确认目标存在时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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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件事必须！要！说！！！！
那就是！ @嵐草 和我说，她有个朋友！给！守护之羽的！小周！起了个！别称！
高端洋气而上档次！！！！！
充满了时髦值！
那就是——
铁男子周泽楷！！！！！！！！！！！！！！！！！！！！！！
啊0口0岚岚说我这样说出来她明天上学死定了……那个啥我觉得这称呼高端大气上档次是真的！我觉得可萌了！奇异地戳到了我！我是在赞赏这个称呼！求不要对岚岚豪龙破军啦23333333【合掌
【和子已经笑得丧心病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