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和安

*考完试滚回来更新

*明天到周日去丽江玩去丽江取材！

*回来更画语！

11、

 

程序运行发出轻微的嘀嘀声，各项数据在屏幕上一行一行地显示，又一行一行地消失，数台被回收的人形机器通过数据线连接在分析仪器上，仪器一遍又一遍地探索着，却始终探查不到任何有效的信息。

 

“啧……”程序员眉头紧锁，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上级吩咐他们对这些被格式化的人形机器进行分析，可调动全部的人力与物力，整整两天轮班分析，还是一点有用的数据都得不到，这要是上级问下来，他们该怎么回答？对方太强大他们太菜？国家级的程序员说这种话，就算不怕扑面而来的惩罚和怒火，也该顾及一下自己的面子。

 

可事实就是如此，被第零号人形机器格式化之后，他们甚至无法复原任何一台人形机器的数据资料——不但自行从内部格式化，还拒绝接受外来改造，这原本是一种保护措施，到现在却成了他们最大的障碍。

 

“第零号”——一个不被提起的代号，一个被认为已经代表着过去式的代号。

 

第零号人形机器他们从未见过，也只是有所耳闻——据说这是国家秘密开发的第一台人形机器，但似乎内部程序出了故障无法运行，便被国家当做研究素材留在实验室，以它为基础，开发出了其后真正的第一代人形机器，并不断加强，开发出第二代，第三代……照理说科技产品的开发应当是越到后代越强，可到了第零号这里却转了个弯，第零号人形机器的全部资料，直到现在也没有被研究透彻，重重叠叠的保护程序，以及探查不出原因的启动障碍，成为国家最大的谜。

 

最后，国家宣布第零号的研究价值到此为止，如果再拘泥于第零号，会影响接下来的自主开发研究，于是第零号被当做过去式，再也没有人见到过。

 

“怎么办？”有人终于问出了所有人想问的那句话——他们现在可以说是毫无办法，但上级很显然不会听他们这一套。

 

“继续分析，不要停，我就不信了……咱们这么多人，还抵不过一台古董机？”

 

“别忘了，那台古董机说是现在所有人形机器的祖先都不为过。”

 

“祖先又怎么样？机器就是机器，不可能没有破解的法子！”

 

“第零号……我的导师曾经参与过分析它的课题，当时导师说……”有人想起了什么，皱着眉，拼命回想着自己导师的话。

 

“对了！在结束研究后，导师曾经在和我聊天的时候感慨了一句……”

 

 

 

“人形机器不止是机器。”喻文州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个个烤好的皇冠小蛋糕码进玻璃冷柜里，“……这是我的看法，怎么忽然问这个？”

 

“听听别人怎么想呗。”叶修擦着柜台桌面，漫不经心地回答。

 

喻文州透过冷柜的两层玻璃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周泽楷，不置可否：“因为周泽楷？”

 

周泽楷是人形机器的事情叶修没瞒着喻文州，一多半是因为他也没想瞒着——每天跟着自己，不吃不喝，能够在店里坐上很久，这本身就足够人起疑心了。而当周泽楷把喻文州店里的收银机修好后，这件事就彻底对喻文州坦白了。喻店长看起来没什么意见，相反还很高兴地表示以后店里机器坏了不用花钱修。

 

“不全是。”叶修摇头。

 

喻文州也不再问，打发叶修去收拾被客人弄脏的桌子。

 

叶修终究没能在家里找到自己曾经的日记本，那个有些不起眼的灰色封皮单线本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从每一个叶修记忆中可能的存放地点飞走。不过对此叶修并未很沮丧，如果他的失忆是人为的，这本日记本一定早就被人拿走甚至销毁了。

 

“啧啧……没记什么黑历史吧。”叶修摇着头嘀咕。

 

“嗯？”

 

“日记，哥记不得里面都写了什么了，要记上两笔丢脸的事儿让人看了……那就看呗。”最后叶修耸了耸肩膀，原因在于他想了一下，没觉得让人看了会怎么样。

 

“没有丢脸。”周泽楷摇头。

 

“嗯……？”

 

“……啊……”

 

叶修比周泽楷更快一步意识到语言中的纰漏，因此晚了一步的周泽楷，只好眼睁睁看着叶修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小周，日记在你那，对不对？”

 

 

 

12、

 

周泽楷很纠结。

 

这种情况，他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如果说“是”的话，现在那本日记本他拿不出来，因为那个本子确实已经被销毁了，还是他亲自处理的。

 

但如果说“不是”的话，他又储存着叶修那一本日记所有的信息，或者至少，关键的部分。

 

最后他想了个折中的回答：“对……也不对。”

 

——周泽楷还不明白，这种回答在人类中的界定不叫折中，叫故弄玄虚。

 

日记的信息是曾经叶修给他输入的。

 

 

 

“小周你记着，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告诉我你有这本日记，除非到时候我自己猜出来。”

 

他点点头表示记住了，手写字符化作信息代码，在储存区一路狂奔，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运转有些过热，可叶修的输入没有停，所以周泽楷也不能停，他有天生的义务，帮助叶修做任何叶修希望的事情，不能违背，也不想。

 

 

 

“不能说吧？”叶修并不意外。

 

“……可以。”周泽楷艰难地开口，“语音密码……”

 

“密码正确，你就会告诉我？”

 

周泽楷点头。

 

叶修无奈地翻了翻眼睛：“成吧，又是密码，哥慢慢想，既然那是自己的东西，我没理由不能知道。”

 

 

 

输入完最后一个字符，叶修松了口气：“小周，设个密码。”

 

“……什么？”

 

“什么都行，你自己设，别告诉我，但又不能是我不知道的。”叶修摆了摆手，顺手抄起日记本塞到周泽楷怀里，“这个处理掉，别让任何人看见。”

 

“嗯。”

 

“可保护好啊，那都是独一无二的东西。”叶修站起身，举起手臂向上伸展了一下自己久坐的身体，冲周泽楷露出个张扬的笑容，“哥的心血呢，心血。”

 

“嗯。”周泽楷忙于给这份日记信息设置加密等级，因此也只是简单地点点头，回了叶修一个笑容。

 

“你也是。”叶修这时却走到周泽楷身边，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在周泽楷有些错愕的视线中，淡淡地笑了：“所以，我不希望你成为兵器。”

 

 

 

[兵器这种词，本身并无好坏，仅仅是具有破坏性的无感情物质统称。但小周不一样，他被制造出来成为侵略兵器，因此最开始，就被植入了嗜好战争与毁灭的程序，换言之，他具有亲近战争的“情感”。这太危险，即使是我，也不能保证百分百地扭转这件事，但我又必须做到。有多少人沉迷于通过侵略使自己变得强大，就有比那更多的人渴望和平，没有任何事物的存在是为了战火，这是我的信念，也是我与之对抗的——]

 

 

 

“用你的眼睛去判断，你的计算去思考，你得到过的事物做参照，你自身的指令去执行。小周，你能做到，你知道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