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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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方王】The deepest secret (一发完结)

*只是自己有点想写个后续,给自己看的成分更多些
*这很短小,只是一份尊敬与祝福
建议先看前篇《The best friend》https://felsy.lofter.com/post/231420_d587d8



【The deepest secret】



我想有些事情人们永远预料不到,可它到来了,你所能做的就是接受它给你的一切,然后继续脚踏实地地过日子。


而今天注定有件大事将烙印在我们心上,今天是父亲的葬礼。


我早已过了会悲痛到放声大哭的年纪——几天前连父亲的死讯也未能让我失去冷静,我安抚自己的儿子,安慰我的母亲,匆匆和丈夫请假回家预备办理后事。


事实上我也不能丧失冷静,母亲在低声哭泣,儿子在放声大哭,现场还有些父亲生前的好朋友——对于老人而言,没什么比朋友逝去更为难过——而我是父亲的女儿,绝不能在这时失态,无论我多么想念他的手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时那种温暖。


冗长的遗体告别致辞并未由我来做,而是交给了父亲的朋友方士谦先生,他并未落泪,虽然我看得出他的神色很悲痛,可他仍然极镇定地做着致辞,尽管拄着一根拐杖,也站得很直。


方士谦先生是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至少父亲总是这样说,他和我讲起方士谦先生时,神情总很愉快,夹带着一些尊敬。我小时候总闹着要嫁给方士谦先生,不过这种玩笑在我十岁后就停止了。


「小嫣已经是大姑娘了,就别再这么说啦。」方士谦先生笑着说,「等你结婚了,方叔叔也去给你当伴郎?」


结果我的婚礼上方士谦先生成了证婚人,他一生未娶,却接连参加了好友和好友女儿的两场婚礼。


婚礼前我和父亲待在一起,方士谦先生过来看我,夸张地瞪大眼睛:「这么漂亮呀小嫣,方叔叔忽然后悔了,要不要临时和我结婚啊?」


我和父亲都被逗乐了,父亲笑着摇头说士谦不要乱说话,我却好奇心起:「当年我妈妈结婚漂亮吗?」


他似乎愣了愣,我看着他的眼神忽然熄灭,就像落入冰水的火种,这让我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半晌后,他轻笑,那个笑容是如此眷恋而年轻:「很美。」


那是种回忆爱情的口吻,小心而又虔诚。


我觉得我似乎明白方士谦先生了,他是否是因为爱着我的母亲才多年未娶?因此也很少和我的母亲单独接触。我的想法常常天马行空,而这次我觉得我一定猜对了。


这想法并不让我厌恶他,相反的,我很为他可惜,也由衷敬佩他起来,默默的爱总让人感动,我几乎担心落泪会把妆束抹花。


方士谦先生是我们一家的挚友,我早已把他视为家人,我相信父亲和母亲都是如此。


「哭泣不是他所乐见的。」我听到方士谦先生如此说,沉郁又有力,「他从不为自己担忧,而总为他人操心,因此,怀念他的最好做法,是不要为他伤心哭泣,他乐见你们的笑容,因为他一向珍惜朋友与亲人。」


我听到母亲的抽泣声,于是我探身过去紧紧抱着安慰她。她落泪,却仍然努力微笑:「方先生说得对,你看他,并没哭。」


「方叔叔是男人,何况妈妈你是丧夫。」


「嫣嫣,一样的,我可比你知道得多。」母亲看着我,目光深沉又温柔,「尽管我也知道不久,但方先生的悲伤不比我们少,还有可能更加多,他很了不起。」


我点了点头,收束起这点疑惑的心神,专心致志在葬礼上。父亲要求火葬,我得记得保管好他的骨灰,为他选几块周正的骨骸——这种事不能让母亲来做,她不会经受住自己丈夫变成一堆骨骸和灰烬的。


待一切结束,我稍稍松了口气,只觉得身心俱疲,想赶快回家睡觉。如果有什么能覆盖悲痛,那一定是无止尽的疲惫。我刚想喊母亲准备回家,却见她和方士谦先生聊着什么,两个人的神色都很平静,竟然有些通透与释然。


「妈,方叔叔。」我喊他们。


「嫣嫣,结束了?」


「嗯。」我点头,「你们在聊什么?」


「聊些你爸爸。」母亲说,「和方先生聊一聊你爸爸意外地愉快。」


「是啊。」方士谦先生点了点头。


我想他们的确是好多了,他们仍然悲伤,可他们已经不悲哀了,一定迟早会好起来。


回家的路上,母亲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幽幽问我:「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和方先生聊你爸爸吗?」


「因为他们是朋友?」我随口说。


「不,只是因为……爱着同一个人的人,最容易找到共鸣。」母亲的语气放缓了,轻而温和,我几乎以为我听错了。


「您说……爱?」我小心地问,一瞬间想起我结婚那天方士谦先生那句近似呢喃的「很美」。


「是的,我知道这会吓着你,因为我自己也是无意中知道的。」母亲抬手,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我也被吓到了,接着感到害怕,甚至于有些怨恨……可那只是最初,方先生是怎样的人,我们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我沉默不语,脑子里飞快地掠过所有方士谦先生与父亲的相处片段。


「也许大多数人不理解,可我并不讨厌爱着你爸爸的方先生,相反的,我尊敬他,只要想想他……爱着你爸爸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


母亲又开始流泪,泣不成声,她一向多愁善感。我抱着她轻拍她的背,没让她发现我的眼眶已经红了。


几年后,方士谦先生也去世了。我又操办了一场葬礼,不同的是,这一次我站在了致辞的位置。


「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我这样说,像父亲一样站得笔直,方士谦先生说过,他喜欢看我这样站着,「他幽默风趣,乐观坚强,不拘小节,温柔心细。我会说他是我认识的最值得结交的人之一,我十分荣幸,得以让他成为我的家人。」


「他有着最真挚深沉而又纯粹的感情,任何因这份感情而质疑他的人,都必然未曾真正了解他的为人。」


「我尊敬他,我的家人也如此。我不会时刻想念他,而他将永存心底。」


「再见,方士谦先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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